眼看着就要被带出去,陆闻鹤心知再不开口便当真再无机遇,因而艰巨的扭着脖子喊道:“侯爷,鄙人的确和伯府二蜜斯了解,我们……我们两情相悦……”
陆闻鹤面露顾忌,甩了甩袖子还要拱手施礼,却被宁骁一脚踢在他腿弯,直让他刹时跪倒在地,宁骁冷声道:“能在侯爷跟前站着施礼的还没有几个,你算甚么东西?”
薄若幽面露不解,霍危楼却瞬息间变了神采,他蹙眉看着薄若幽,见她腰身盈盈,眉眼若画,秀口轻启间,身上的芬芳淡香有灵性似得往霍危楼身上扑,他忽的将手中纸往桌案上一放,“这些便已充足了。”
霍危楼撩眼看他一瞬,眼风又朝外间一扫,仿佛怕他多话被薄若幽闻声,福公公又撇撇嘴,语气带着嘲弄,“也不知是谁说的忍一忍便算了,现在这案子本有宁骁管着,您每日过问一二便算了,可您却为了这案子连与陛下议事都敢爽约,本日又出去一日,算起来,又是两天一夜未曾合眼,便是个傻子都瞧的真真的。”
福公公说完一脸欣喜的望着霍危楼,好似夙愿已了,霍危楼看的有些无法,这时,福公公笑意一淡朝外看了一眼:“不过,幽幽是何心机?老奴瞧她在侯爷跟前,无半分靠近之心,虽说不至于畏怕侯爷,可也不像对侯爷成心啊――”
薄若幽有些游移,霍危楼淡声道:“说。”
额上还留着霍危楼指节拂过的触感,薄若幽心跳的有些快,面上更有些微热,她敏捷的低下头来,无声的摇了点头,又重新找了纸,将能合起来的语句誊写其上。
霍危楼抬手揉了揉眉心,“此前的确想算了。”
霍危楼意有所指,福公公却哼了一声道:“侯爷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是做的甚么筹算?”
霍危楼却仍然不看他,只一双眸子淡淡落在手中茶盏上,可越是如此不露声色,陆闻鹤却觉一股子无形的压迫之力如坎阱普通罩下,迫的他呼吸不畅,半晌便盗汗淋漓。
霍危楼眉头大皱,“你画过她裸身之画?”
“哦不对,我没有让她去买,是她本身想买,她太敬慕我了,她能为了我去死,她真的太蠢了,厥后我见她当真过分笨拙,都有些惊骇了,不肯见她,她竟还穷追不舍,本身写了很多信往酒铺当中送,她还说只要我能教她,说她不能没有我,呵呵,呵呵……”
福公公看希奇似得看着霍危楼,倘若霍危楼是只猴儿,那现在他身后尾巴必然已翘去了天上,他只觉有些牙酸,想到此前霍危楼那一本端庄的模样,忍不住也想酸他一句,“可老奴瞧着,幽幽现在也未将侯爷您看入眼中啊……”
他不耐道:“行了,此事无需你管,我自有章法。”
还剩了少量纸片未曾誊写,可现在已能定陆闻鹤扯谎,霍危楼便不必她再抄了,现在时候已经子时过半,夜色已极深了,薄若幽正踌躇是否要告别离府,陆闻鹤被宁骁捉返来了。
霍危楼现在才抬眸,他眼底乌黑一片,又淬着锋利寒光,抬了抬手,一旁的福公公上前将魏灵写的那些碎纸片一并扔在了他跟前。
“梁记酒铺?”霍危楼蹙眉,虽觉这酒铺格外耳生,可在福顺街上,倒是与崇文书馆在一处。
见他还如此惺惺作态,霍危楼俄然抬眸看了一眼内里的天气,“甚么时候了?”
陆闻鹤点头,“那是我母亲的陪嫁,这些年也只留下了那么一处小铺子罢了,那边平常买卖清冷,只是前面带个小院子,我有一间书屋在那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