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猜疑道:“听戏也会上瘾不成?”
傅玦亦有此意,“天然好。”
傅玦虽治军严格,可军中本就讲究法纪,而他掌军多年,屡得大胜,必有得军心的原因,军中有与子同袍之言,他待部下将士之心,必然不似平常下属部属。
那人唱:“他待阳峰上云腾雨致,怎生巫峡内露结为霜②……”
戚浔忙道:“卑职怎敢,世子不必担忧,卑职老是一人归家,早已风俗了,不会出事。”
“当时那些人现在在那边?”
好生舒畅……
恰逢戏台上也唱到喜乐处,堂中笑声轰然,戚浔亦绽放眉眼,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傅玦,直当他被戏文逗乐,倒也格外显得亲和很多。
她正忧?,却发觉傅玦望着她,她看畴昔,见傅玦神采亦是古怪,她猜想着傅玦也未曾听懂,因而恭维道:“果然文辞惹人,唱腔亦好,这戏里公子蜜斯好生舒畅。”
临江侯,临江侯世子……
傅玦却不允,“我听闻京中吏治不算好,你若出了事,我没法向宋少卿交代,走吧。”
回程马车上,傅玦想到戚浔那“神仙眷侣”之言仍忍不住的笑,她验尸多年,所知天然很多,可她明显并无旖艳心机,是以才未想到那处去。
管事一听要问案子,立即面露严峻,应了一声便回身出门,未几时,精甘旨美的菜肴便被送了上来,管事又恭敬的奉上戏本,觉得傅玦要点戏。
林巍和楚骞几个落座,并不与傅玦客气,见戚浔有些局促,林巍道:“戚仵作不必拘束,在幽州,主子常和底下兵将们一同用膳,这算不得甚么。”
傅玦虽坐着轮椅,却清贵不凡,风骨凛然,顿时引来很多谛视,而北面戏台上,正有扮上的戏伶在咿呀做唱,待进了雅间,林巍问:“内里唱的甚么?”
傅玦脸颊僵住,“你,听懂了?”
二郎神07
待这出戏唱完了,林巍才带着几人返来,禀告道:“主子,问了,说去岁刘希一共去过后厢两次,不为别的,乃是问这《南燕归》是哪年哪月写的,又问他们在戏楼里唱了多久,还要去找当年写戏文的著作者。”
戚浔忙道:“卑职不敢当, 大理寺其别人对案子也是极其上心的。”
傅玦又问:“你们的掌柜安在?”
傅玦晓得要集齐当日世人多有不便,因而叮咛林巍,“你们几个跟着掌柜的去找当时的人,问问刘希当是去找他们所谓何事。”
傅玦看的笑了一声,又亲手给她倒茶,口中道:“你连用饭都用的用心,不必焦急,慢着些。”
“在后院,您要……”
傅玦被侍从们抬下来, 暖和的问:“怎不归家?来此是想查案子?”
傅玦随她指的方向看去,道了句“归去歇着吧”便令林巍驾车回临江侯府。
傅玦转眸看她, “眼下并非上值, 你不必如此拘束。”
一窗之隔,外头戏台上的咿呀软语缓缓传来,掌柜的见他们凝神谛听,又将轩窗推开,窗户一开,戏台上的景色便能一览无余,曲乐更加清楚,唱词乃是南音,戚浔和傅玦只能听懂个大抵。
掌柜和的管事对视一眼,管事低声道:“刘家……刘家公子。”
“他奉告小人以后,小人没奉告任何一人,因他早前几出戏本被别的梨园买走,此番小人自不肯走路风声。”
他如此想反倒欣喜,遂放下心来。
林巍应是,跟着掌柜二人出了门,待门一关,屋内便只剩下戚浔和傅玦二人,戚浔忍不住道:“刘希喜好那出《南燕归》,还要了戏文,若他当真与哪位戏伶相好,必然是《南燕归》中的人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