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得顺凑了上去,面露一丝胆怯,瓮声瓮气道:“哥,这事可得从长计议,万一有点差池那可真就捅了马蜂窝了。”
朱三巡斜靠在沙发上,脸上显出几分凝重来:“嗯,谨慎无大错,这几个场子现在但是我们的命根子,宁肯儿手少点,也不能给我透露了,晓得吗?”
“哥,你放心吧,我盯得紧的呢!”
“啊!”
包晓琪眨了眨眼睛,略加思考道:“这好办啊,等着江海有公休假,让他陪着你再去团场看看,也见见你那些老战友、老朋友。”
比及鲁得顺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朱三巡顺手抄起桌上的年老迈,拨通了一个号码,嘴角挂出一丝令民气悸的阴笑,说道:“熊哥,我是朱三,兄弟我的场子已经放开了,这白面的买卖是不是该合作合作了,有钱大师赚嘛……好的,好的,我等你动静啊!”
要搁在以往父子俩伶仃在一起的时候,顶多咸菜就着馒头对于一下也就完事了,何曾有过这般的享用。
朱三巡心不甘地踹了一脚桌子,颀长的脸颊五官挪位,尽是穷凶极恶的神采:“妈的,我有种预感,这个鸟玩意将来会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不撤除我不心安啊。”
程家安低声嘟囔着,脑海里不由地闪现出连天麦浪下那一张张收成高兴的笑容,秦丹萍、龚玉兰、马小田……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的身材程家放内心清楚,怕是很难有那样的机遇,再次踏足曾经为之战役过的处所。
包晓琪心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道:“叔,你们这一代人可真是够巨大的,上山下乡、抛家舍业的,就为了开垦咱这光秃秃的大西北。”
程家安老怀甚慰地畅笑道:“呵呵,好,那就刮刮。晓琪啊,真是费事你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咯。”
包晓琪嫣然一笑道:“好!将来我陪着您一道去!”
放下电话,朱三巡狠狠地嘬了一口烟,烟雾满盈中,狰狞的笑容若隐若现……
包晓琪莞尔一笑,温言细语隧道:“等我们刮完胡子啊,再给我讲讲当年您在团场卫生所的故事,我可喜好听了。对了,前次您说用辣椒水能治冻疮,这是真的吗?”
程家安笑着摆摆手:“呵呵,好!不说了,不说了。”
心头虽有点遗憾,程家安还是欣喜地笑了笑:“呵呵,那你可要陪着去啊,我现在还真有点离不开你这个丫头子了。”
“算了,妈的,想起来就火大。”
包晓琪勾了勾耳边的发丝,明丽的脸颊上带着温润如水的笑容,责怪道:“叔,你可又来了,我是小辈嘛,照顾您是应当的。今后啊,可不准再说如许的话了。”
程江海一早便去上了班,家里就剩下包晓琪和程家安。步入老年的程家安现在觉也睡的少,天一蒙蒙亮就再无睡意。
看着程家安两颊和下颚班驳的胡茬乱糟糟地崛起,像是脱了毛的旧刷子,让本是遍及皱纹的面貌显得更加衰老,包晓琪发起道:“叔,吃完了饭,我先给你洗把脸,趁便再给您刮刮胡子,你瞅瞅,都老长了。”
想到这,内心不免又有点萧瑟,感喟道:“哎,这辈子啊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再归去看看了,好多老朋友都还留在那呢。”
“行了,你出去吧!”
“先等等,我要的不是人多,是要精英!”
春季暖阳遣散街巷薄薄的雾霭。
吃完了早餐,包晓琪打来了热水,服侍着程家安洗脸、剃须、揉肩。一番繁忙下来,程家安脸颊的沧桑感淡去很多,面上看客岁青了很多,精气神更是实足。
朱三巡意兴阑珊地挥挥手,两道丧眉连成一片,摩挲动手指,阴谲地揣摩着:“不但是程江海,现在看来阿谁差人也是个费事,得想个别例让这些碍手碍脚的玩意全数消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