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衣道:“舍间粗陋,让大师纡尊降贵,如有怠慢之处,还望不堪包涵。”
进门后,因摩罗闲庭信步,四周张望,说道:“李盟主乃当世豪杰,所居府邸也是都丽堂皇,好像深宫内院,实在让老衲大开眼界。”
这位当今佛门的第一人,此时就站在李府门前,双手合十,垂眉不语。
当年此僧南下,借着弘扬佛法之由,横扫中原各派妙手,手腕之狠,敌手非死即残,连忠义帮老帮主那等年过花甲的老豪杰,亦不见因摩罗有涓滴手软,将其废掉武功,打断双腿,终究抱恨而死。
因摩罗虽是削发之人,却最重身份职位,见这黄口小儿竟敢冲犯本身,不由起了杀机。
因摩罗叹了一声道:“阿弥陀佛,岳老帮主忠义无双,何如频频与我大楚作对,为了天下一统,乱世承平,他非死不成。”
李青衣心下嘲笑,心想这妖僧城府极深,此言大有深意,他恐怕并不晓得那大楚公主是否到手,更不知是死是活,故而才出言摸索。
因摩罗修佛多年,喜怒早已不形于外,但言辞倒是极其锋利,只听他道:“云施主此言差矣,老衲为僧不假,又何来妖邪之说?”
因摩罗看向子桑青,笑道:“这位想必就是素手医仙李夫人了?贤伉俪公然是珠联璧合,情意相通,连对老衲咄咄逼人的态度,亦是如此类似。”随后笑容收敛,神情颇显阴暗,说道:“不错,老衲恰是为了公主而来。”
李青衣现在失实动了真怒,说道:“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
因摩罗双手合十,垂眼说道:“正方法教。”待得眼皮展开,起手使了一招“无我相”,身材曲折,蓦地向李青衣飞掠而去。
自一百多年前的那场佛教大难以来,天下间的和尚数量突然减少,时至本日,已不敷夏朝期间的十之一二。
因摩罗面无神采,一提身边禅杖,空中三尺内的碎石尽皆碎裂,偶然间露了一手极其高深的内功修为,随后移足进门。
云兮白嘲笑道:“既为削发之人,便该阔别俗世,在寺庙里吃斋念佛,而你却妄图权力,助纣为虐,仗着武功滥杀无辜,草菅性命,不是妖僧又是甚么?”
子桑青巾帼不让须眉,见这妖僧巧舌令色,竟敢在李府猖獗,饶是她这般的好脾气,亦是愠怒道:“明人不说暗话,大师是为了楚国公主来的吧?”
“不劳大师挂记,远来是客,内里请。”李青衣做了一个请势。
云兮白哼哼一声,说道:“我当是谁,本来是你这妖僧!”
云兮白怒道:“忠义帮的老帮主也是死不足辜么?”
“不知是大师到临鄙府,有失远迎。”李青衣淡然说道。
李青衣与他打过几次交道,深知这老衲看上去其貌不扬,一副慈悲模样,实际上倒是虚有其表,绵里藏针,心狠手辣之极。
这时杨衡等人从正厅走了出来,杨衡与李月儿江湖经历尚浅,不晓得因摩罗身份,子桑青与竹林七友倒是一眼认出,这杏衣和尚恰是大楚的护国法师。
李青衣不敢怠慢,“紫阳功”缓缓催动,内力提至七分。见因摩罗如离弦之箭,来势惊人,周身高低却无一处不是马脚,挥掌拍其胸口,岂料因摩罗肢体柔嫩之极,双膝曲折,胸口也随之下沉,李青衣一掌随之落空,恰是一招“无众生相”。
因摩罗阴恻恻道:“这位小施主器宇不凡,莫非是李盟主之子?”
当时李青衣正在豫州边疆,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