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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卫平第二次见到卫瓘。时隔半年,卫瓘神采还是,而卫瑾却已经放手灰尘,令卫平微微有些心伤。不过,他很快便规复了平静,仓猝起家,朝着卫瓘长揖到地,哽咽道:“家父不幸为奸人所害,还望伯父替小侄主持个公道!”
卫瑾遇害以后,刘氏也曾经派人前去洛阳向卫瓘报丧。只是当时卫瓘还在幽州,卫府由卫瓘的宗子卫密主事。卫密和大多数卫氏族人一样,对卫瑾并没有太好的印象,只是包了二十两银子便打发来人归去了。以后,这件事也就垂垂被他健忘了,竟然没有及时奉告卫瓘。
卫平摇了点头,道:“小侄赶到九青山的时候,事情已经畴昔了四个多月,那里另有证据可寻?即便不能证明那伙盗贼是官兵假扮,城阳处所上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那石崇也难辞其咎吧?如果把石崇抓起来一审,或许就能晓得本相。”
卫瓘的公子固然都是“小魔王”的堂兄弟,但“小魔王”和他们还真没有过甚么来往,卫平乃至在影象中都搜刮不到他们的名字,只得再次拱手道:“鄙人只想找主事的公子,有些话想请他带给伯父。”
宰相门前七品官,卫瓘固然还不是宰相,但当朝征北大将军的门房仍然气势实足。也就是看卫平穿着富丽,他说话还客气点。如果换了田华来拍门,只怕早就被赶出去了。
卫瓘现在是征北大将军,都督幽州诸军事,兼任幽州刺史、护乌恒校尉,同时还兼督平州,可谓大权在握。但是幽、平二州地处东北边关,离洛阳亦稀有千里之遥。卫平此行并没有希冀能见到卫瓘,只是想通过卫瓘留在洛阳的家人先套个近乎。走亲戚,走亲戚,亲戚之间只要多走动才会越来越亲,具有后代灵魂的卫平深知这个事理。
想到这里,卫平不由对卫瓘大失所望,起家再拜道:“多谢伯父教诲,侄儿明白了。如果家父在天有灵,就叫侄儿寻着那石崇为非作歹的证据,再来求伯父替侄儿作主。伯父事件繁忙,侄儿不敢打搅,就此辞职。”
来自河东,又姓卫,多数便是卫瓘的族人了,门子的神采稍稍和缓了些,但也是稍稍和缓了些罢了。毕竟河东卫氏是个大师族,姓卫的人很多,谁晓得这个少年跟老爷的干系近不近?不过,等他接过贴子,手这么一捏,却发明其下另有乾坤。他做了门子这么多年,当然明白那是一小块碎银子,约摸在二两高低,不由眉开眼笑,说道:“几位公子都在家,不晓得你要见的是哪一名?”
过了三柱香的工夫,卫平面前的那盏茶已经凉透了,书房内里俄然传来一阵开朗的笑声:“贤侄,如何大过年的,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了?”
一个美丽的小丫头过来给卫平奉上一盏茶,便躬身退了出去,将他一小我留在这里。卫平将茶盏摆在面前的几案上,端坐不动。对于这个年代加了很多油盐酱醋的茶汤,他天然提不起多大兴趣,而书房重地却必定埋没着很多奥妙,对他体味这个期间必然很有帮忙,卫平倒是非常想晓得。不过,卫平只是悄悄地坐着,却没有一丝翻动的心机。因为他更清楚,本身只是个客人,不要说卫瓘是当朝大将军,单说他是本身的长辈,他就不能乱打书房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