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韩寿没了香囊,竟然再次跳墙出去,明显还惦记取贾午。贾午个子固然矮了点,但面貌并不差,并且身份显赫,这些对韩寿必定都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只是如许一来,卫平却不乐意了。贾午现在已经是他的老婆,他又岂会再容别人惦记?何况他和贾午并没有成为真正的伉俪,而贾午又会时不时回趟娘家,这如果再给韩寿撞上,再来个旧情复燃,那可就不太妙了。
贾府后园这边少有人来,韩寿的惨叫也没引发别人的重视。他躺在地上,也不晓得睡了多久,这才幽幽醒来。不过他还没有摔胡涂,晓得这个处所不宜久留,只得强忍着掌心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却见巷口俄然亮起几盏灯笼,一行人直奔他而来。
直到贾充已经把奏章草拟结束,韩寿这才华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仓猝参拜,忐忑不安地说道:“部属见过大人。”
韩寿不敢担搁,从速提起笔来。他的字本来也写得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被贾充召入门下,充作一名司空掾。但是跟卫平一比,却又差了不止一筹。
前后折腾了小半个时候,卫平终究从竹梯上走了下来,悄悄拍了拍巴掌,笑道:“齐了。”
若芷不敢违拗他的号令,只得应诺一声,颠颠地去了。一柱香工夫以后,若芷又跑了返来,手里多了个沉甸甸的布包,走起路来还丁当作响。
面对卫平的呵叱,若芷神采更加镇静,抖抖索索地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精美的檀木盒子,支吾道:“老爷请看,真的是婢子刚从老夫人那边讨来的一支珠花。”
…
若芷无法,只能引着卫平直到后园的西北角。
实在也不由韩寿不心急。那天差点被贾充抓个现行,他好不轻易才走脱,为此还将香囊押在了阿谁少年手中。成果等他跟几个同僚乞贷凑够了五十两银子,赶到少年所说的阿谁地点里,却扑了个空。但韩寿也没有在乎,不过是个香囊罢了,只要把贾午利用到手,要多少香囊没有?但是他再次跳墙出来,碰到了前次给他送信的阿谁婢女,倒是支支吾吾,好似有甚么难言之隐。当时韩寿也没有重视,出来以后却越想越是生疑。以是,他火急想再见贾午一面,问个究竟。
想到这里,卫平挥手道:“若芷,取梯子来。”
若芷的毕生性福还系在卫平身上,听他说到“无情”两个字,不由得一颤抖,仓猝说道:“婢子、婢子刚才看到一个贼。”
卫平却笑道:“那好,再辛苦你一趟,帮老爷我取些糯米浆和石灰来。”
韩寿直陪着贾充到了大门外,看到贾充登车远去,他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俄然又动起了心机。刚才那份奏章上的内容他还记得一二,晓得贾充此次进宫,没有一时半会应当回不来。现在贾充不在家,恰是他去后园找贾午的大好机会。
贾充表情恰好,也没有指责他,拿起奏章看了两遍,对劲地点了点头,方才挥手道:“韩寿,你将这份奏章誊抄一遍,老夫要立即进宫。”
贾府占地很广,围墙也很长,随便哪一段韩寿都能够翻出来。但人总有一种惯性,他几近想都没想就再次转到了后园西北角。当然,他当初选定这个处所,也是因为四周人迹罕至,在这里翻墙头不易被人发明。
卫平抬脚比划了一下,那足迹比他的还要大上一些,明显是成年男人所留,贾府里的女子可没有如许的大脚。而贾充的身高不过六尺,脚也大不到那里去,这足迹应当也不是他所留。这些足迹的呈现,也证了然若芷并没有说话,确切有贼人今后处出入。当然,卫平并不晓得若芷熟谙这个贼人,而他也猜到今后处出入的究竟是甚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