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笑着扶起她:“公主派我来约女人入宫赏雪,这便随我去吧。”
“你实话实说便是,你家公主不会难堪你的。”
薇宁有些绝望,莫非猜错了?她的目光落在大氅下摆处点点红色梅瓣上,靠近了细细看,终究找到一丝陈迹,竟然有人在几片花瓣上用同色的丝线绣着小小的字。
回到房里瞥见薇宁正要系上昨日出门穿过的大氅,柳月忙道:“女人快别穿那件了,昨夜你返来得晚,奴婢摸了摸,大氅还湿着,本日穿这件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慢,别拍我~
三京馆不准人随便收支,可焓亦飞与宫里来的女官身份自是分歧,被请退学馆内一间小厅里等待。一个是国师弟子,一个是公主殿中的女官,两人也算面善,正说着话,昂首瞥见一道俪影袅袅婷婷从廊道那端走过来,皑皑白雪中那抹素净的色彩让焓亦飞有些失神。待薇宁走入小厅,他已规复如常,口中调笑道:“女为悦已者容,不枉我等你这么久。”
焓亦飞微怔,了然笑道:“你不痛快了?做人千万不要心口不一,你明显不喜好去见甚么公主,要赏雪不如跟我走。”
她将手中织锦镶毛的大氅悄悄抖开,料子轻软,款式是今冬奉都女子所用最新式的,缀着应景的红色梅花。薇宁忍不住皱眉道:“艳了些。”
不知是静王府的马车过分刺眼,还是当门房的人眼本就毒,每到一处官员府门口,薇宁还没拿着帖子下车,门房已恭敬地过来存候,早有人缓慢地往里边报信。三位大人有正用着饭的,也有正享用着红酥小手和顺揉捏的,闻报皆仓猝整衣迎出去,看到的却只是渐行渐远的马车影儿,看了门房奉上的请柬,竟然只是礼部年底例行发来的红帖。
从宫里来的女官仍回宫里去了,薇宁安温馨静地站在原地,当真扮成个听话的物件,方才他们便是当她这个大活人是个物件一样,抢输的人走了,抢赢的人走到她面前道:“叶薇,我替你把公主的人打发走了,你如何谢我?”
此事经传后大家心机不一,礼部那位教唆薇宁去送帖的堂官心中有些忐忑,三京馆里想要难堪薇宁的那几位虽不断念,却不得不临时循分,没想到小静王在将要择妻结婚的时候,还是这般护着她。
说到底薇宁不幸德荣公主,她看得出来,固然贵为公主,德荣眼中尽是阴沉,找不到一丝神光,更不要说高兴了。她的身份是很高贵,可活在女帝的暗影下不免不甘无法,如何能欢愉得起来。
她这里憨憨地乐了,薇宁神采一凝,内心的柔意刹时消逝,猜度她方才的话企图安在。她是女帝派来的,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有别的一层意义,也许是在提示薇宁,毕竟女帝并不肯意萧颂娶一个出身寒微的女学子。
“你是指德荣公主吗?她不过是个命比别人好太多,偏又感觉本身苦比黄莲的女人罢了,再说了,你会怕她?”
她细心辨认着那几个小字,却不太明白凑在一起是甚么意义,仿佛是个地名,或许答案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