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避开世人耳目暗里会晤,封长卿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他晓得这些高门后辈一贯自视极高,特别是面前的小静王,上一回在宫里对他便有些不善,今趟无缘无端将他找来不知为了何事。他二人只顾着打量对方,都未曾发觉藏身在帘幕背面的莫言。
叶薇,这两个字听得封长卿心中刺痛,早在她与萧颂定下婚期之时,他便酣醉了一场,到现在还是做不到无所谓,一向躲着她。他点点头道:“晓得,她顿时要嫁给小王爷你了。那又如何呢?”
现在他与薇宁有情还似无情,明显该兵刃相见却要结成最密切的伉俪,婚期越近,萧颂越感觉内心不安,真的要结婚?结婚后他们又该如何日日相对?
归去?又能回到哪儿去呢,她是从宫里出来的,原觉得再也不消归去,没想到……
莫言并不敢自作多情,以为萧颂是在用心避开她,但想见他的表情却更加火急起来。
莫言无法笑笑,她当然明白,这桩婚事别说是陛下赐婚,就算没有赐婚,小王爷对那名女子也是情有独钟。
封长卿心中一紧,谨慎隧道:“小王爷谈笑了,她是国师义女,又即将嫁给你……我有甚么资格去担忧她,小王爷莫不是曲解甚么了,下官与她只是同亲罢了。”
萧颂此时并不在书斋,门外的保卫并没有难为莫言,晓得她一向近身奉侍主子,常日里也熟悉,故而放她进了书斋里侯着。
萧颂淡淡地说了个地点:“现在石富娘便被他安设在柳岸湖边,房屋奴婢皆是肃王所供,你无妨去看一看。”
直比及日落西山,门外人影明灭,她才听到萧颂如醇酒般好听的声音在内里响起:“都往外再退一些,没我的叮咛不准让人出去。”
“是!”
封长卿晓得在那一片住的非富即贵,最是平静,当下便信了七成,心中烦躁不已:“方才小王爷说叶薇搬入国师府会有伤害,那又是何意?”
萧颂沉声道:“你应当已晓得,叶薇前日搬入了国师府。”
“那是我另一重担忧,国师岂是好相于的?无缘无端认她为义女,说不定便是看出她的秘闻,隐而不发,定是另有所谋,我真怕她莽撞行事会出事,最好劝得她离国师远些才行。”
奎总管不乐意了,固然莫言的身份特别,可这些话真不该从她嘴里出来。当下劝道:“莫言女人,别怪我没有提示你,有些话最好不要在小王爷面前提及。这么跟你说吧,这事儿如果小王爷不肯意,那就是天皇老子说了他也不会听的,明白了吗?”
他是见惯风月情浓之人,早已看出萧颂与薇宁之间有分歧平常的情素,现在即使心中泛酸,还是强打精力道:“看来小王爷已知她所行之事极凶恶,可为何不亲身劝她呢?”
身后的小丫环妙儿怯怯叫了声:“女人,我们归去吧。”
萧颂懒得与他多费唇舌,直接开口道:“如果不担忧她,为何我一提事关叶薇,你便放下统统来找我?禁军军纪何时这么宽松了?我这里有几件事说与你听,若封二公子听了还说没有干系,那便现本日之约从未有过。”
听起来那人竟是与小王爷熟悉的,两人约好现在见面。莫言按捺不住心中猎奇,悄悄探出身子看了一眼,是个穿戴长衫的男人,年约二十多岁,面相漂亮,微眯的眼角魅力实足。
封长卿不客气地反问道:“小王爷是否思疑底子就是我在暗中拆台?”
封长卿揣测不出他究竟是甚么意义,可既然萧颂没有将此事奉告别人,而是将他请过来暗里说话,那便有转机。他摊摊手道:“小王爷还是别绕弯子了,这些与叶薇又有甚么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