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纹莹白的小脸带着些许严峻,跟刚生孩子的妊妇面对性别未知的孩子一样,从爹手里接过酒坛子,慎重的放在地上,又在白胡子的谛视下悄悄拍开了泥土,揭开了坛口包的紧紧的红布。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波纹在姚老头锥心泣血的眼神下走了,真真是不留一片云彩。
垂垂地,波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接过银子利落道:“好!”
“丫头,这酒第一口但是我的”晨光中带着些迷雾,看着像是将近下雨了,姚老头眼眶下带着些许黑青,模糊带着些镇静道。
期间二柱等人怕这穷山恶水的环境虐待了褚越,当日调集了行院的大小长幼奴婢杂役,十足来到了冯家服侍,波纹倒是乐得所见,整日冯家是不消开仗,直接和那些人吃在一处,各种珍羞美食没少吃,还从二柱那边得了五两银钱,说是园地费。
等酒入喉,他砸吧砸吧嘴不发一言,波纹清楚瞥见他眼睛都亮了的,当下表情好了很多,嘴角的笑也更加的诡异。
“好,小丫头伶牙利嘴是个不简朴的”姚老头咬了咬牙,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谨慎翼翼翻开几层,最后才拿出丁点大的碎银子,生硬的塞到波纹手中。
时如逝水转眼间,旬日风景已过,褚越一行人在冯家也呆了有旬日之久,照理说当日就该出发的,但是那姚老头心疼五钱银子,整日围在冯家酒窖前盘桓不去,又恐吓那一行人说褚家大爷余毒未清不宜搬动,整整在冯家呆了十天。
诚恳男人连连说好,涓滴没有思疑。
波纹轻笑,心中暗道,这老狐狸终究中计了。
“您如答应不可”波纹冒充安慰,看他不为所动,玄色瞳人里闪过一丝笑意,为莫非:“如果您执意如此的话,可真是难堪小的了,除非,除非您能承诺小的一个欲望……”
乐得杜氏整日合不拢嘴,不过唯独占些糟苦衷是家里来了很多女婢丫环,弄得这农家小院时不时香风阵阵,小鸡都没了精力,不过村庄里半大的青年像是春季来了打了鸡血普通,整日扒在冯家的墙头挥之不去。
姚老头前两三日就已接受不住了,急着要喝酒,前些日子冯通柱起夜俄然闻声后院有动静,装着胆量拿着家伙跑到后院的时候,竟然看到那得高望重的姚大夫蹲在了酒窖边上,神情带着几分惨戚。
波纹是至心佩服他的设想力,但看人家格外当真的神采,波纹也没法忽视不见,只是柔声安抚了两句,将这不知发了甚么疯的少年安抚好送走。
听请来白胡子老头的大汉说,此人姓姚祖上几代行医,传闻是祖父那一辈是服侍太高祖天子的,宫里大大小小各路权贵都给他几分薄面,厥后也不知因为甚么启事获咎了一个宠妃被高祖天子叱责几句,这位先人也是心气高的,当下就撂挑子不干,说是告老回籍。
嘴长在别人身上,波纹无可何如,只是俄然有一日不知朱家二公子如何回事,跟吃了炮仗似得将她堵在了门口。
临时非论他是否有职业操守,但凭这世上独一份的美酒,要他一两银子一点也不为过,毕竟,前面刚有五百两银子入账的他,想来是非常风雅的。
“您老放心,这开坛后的第一口酒必然是您的”杜氏也在中间掺杂道,这些日子家里平白多了些进账,她表情好着呢。
“来,您多喝一些”波纹又自发的帮他添上很多,这酒不是蒸馏酒度数相对于后代的酒要低上很多,不过,这这个期间,也算是佼佼者了,等那老头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波纹收起脸上的笑,号召她爹移走酒坛子,笑道:“前些日子承诺了姥爷要酿酒贡献的,这下既然成了的话,还是要费事爹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