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静,静一静,”孙容大声道:“太师在上,朝廷听谗远贤,沈湎酒色,杀忠阻谏,殄灭彝伦,怠荒国政,事迹多端,恐众官齐言,有紊太师清听。不若众位静坐,只是武成王黄老大夫,重新至尾,请与老太师听。一来老太师便於听闻,百官不致搀越,不识太师意下如何。”
闻太师听得此言,大怒,三目交辉。只急得眉心神目大睁,命:“执殿官,鸣钟鼓!”
“这?”纣王拿着朱笔,游移不定,最后才曰:“鹿台之工,花赋税无数,胜利不易,今一旦拆去,实为可惜,此等再议;五件贬苏后,今妲己德行幽娴,并无失德,如何便加谪眨?也再议;六件中大夫费、尤二人,素有功而无过,何为谗佞,岂得便加诛戮?除此三件,其他准行。”
交战十五载,闻太师终究返来了。整整十五载,孤当时为何不想想,凭闻太师的手腕,小小袁福通哪能挡住这般好久,可谓虎将的龙须虎在闻仲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只怪孤幼年过分自傲,觉得那是本身神机奇谋,锦囊之计老是料敌先机。
“望太师拨乱归正,铲奸除恶,定我邦国。”众官跪倒,尽皆啜泪,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在这一时候发作了。
纣王曰:“谏臣恶口:君,沽忠卖直,故设此刑。名曰:炮烙。”
“哈哈哈……太师远征北海,登涉艰苦,鞍马劳心,运筹得空。欣然奏捷,其功不小。”纣王大笑着,现在诸侯俱叛,恰是需求闻仲这员良帅的时候。
纣王曰:“朕至暑天,苦无憩地,造此行乐,亦张望高远,不致耳目蔽塞耳,名曰‘鹿台’。”
“姜桓楚篡位,鄂崇禹纵恶,谁报酬证?”闻仲之问咄咄逼人,呛的纣王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思疑,开弓没有转头箭,以是宁杀错勿放过吧。
纣王毫不踌躇道:“姜桓楚谋逆弑朕,鄂崇禹纵恶为叛,俱已伏法。但其子残虐,不遵国法,乱离各地,使关隘扰攘,甚是犯警,良可悔恨。”
闻仲又问:“进都城见矗立青云,是何地点?”
九间殿上,闻仲看着那立在中心用以炮烙的柱子,忍着肝火问执殿官道:“此乃何物?”
十成其七件,闻仲仍不对劲,言道:“鹿台工大,劳民伤财,百姓怨深,拆之可消天下百姓之隐恨。皇后惑陛下造此惨刑,神鬼怒怨,屈魂无伸,乞速贬苏后;斩费仲、尤浑,则朝纲清净,海内无谗。圣心无惑乱之虞,则朝政不期清而自清矣。愿陛下速赐实施,幸无游移不决,以误国事,则臣不堪幸甚。”
纣王被闻仲指鼻一通臭骂,倒也奇特,纣王竟不发作,只老诚恳实听着,就像个乖乖受训的小屁孩。
太师听罢,大喝道:“今四海荒荒,诸侯齐叛,皆陛下有负诸侯。今陛下仁政不施,恩泽不降,忠谏不纳,近奸色而远贤能,恋歌饮而不分日夜;广施土木,民扳连而反,军粮绝而散。文武军民,乃君王四肢,四支顺,其身安康;四肢不顺,其身残破。君以礼待臣,臣以忠事君。想先王在时,四夷拱手,八方宾服,享承平乐业之丰,受稳固皇基之福,今陛下登临大宝,残虐百姓,诸侯离叛,民乱军怨,北海兵器,使臣一片苦心,殄灭妖党。今陛下不修德政,一意荒淫;数年以来,不知朝纲大变,国体全无,使臣日劳边,正如辛苦立燕巢于朽木耳,惟陛下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