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文人长衫,头顶结髻,罩棕丝网巾,本来气质高雅的一张脸上,此时写满了焦急和不附和的神采。
邓太太一听他这话,明显也愣了。
他但是书院中驰名的辩手,最不惧的就是面对这等没有实际支撑的杠精。
被各色目光盯着瞧,妇人感觉颜面大跌。
“你们张家做事未免太不顾体统!”邓太太对张敬道:“且速速拜别,不然我便要报官措置了!”
邓太太焦急地喊她,她却头也未回。
“……”邓太太的脸也火辣辣地发烫,这下当真是连辩白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妇人气极,将金钗塞到邓太太手中,便带着丫环当场拜别了。
张峦皱着眉,言简意赅隧道:“三弟莫要扯为兄后腿,本日之事为兄非做不成——他们邓家以蓁蓁的名声相挟,逼我退亲,还欲欺诈五千两。”
她觉得张敬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以是才敢放狠话出来!
她咬了咬牙,抬手将钗拔下。
妇人气到手中帕子都要揪破,脚下走得缓慢。
他极信得过三叔的品德,但也并未提及张眉妍和邓誉私会之事。
毕竟,谁家闺女退亲还带舞狮队去男方家啊!
快走快走,快把张峦带走。
此时恨不能抽本身两嘴巴子的邓太太眼睛一闭,身形晃了几晃,竟目睹就要晕倒。
她好歹也是宛平县令之妻,自家老爷官儿做得不大,但在这都城离却也是有头有脸的,本日她戴着这来路不明的金钗,被当众戳破,传出去必定贻笑风雅!
“二哥,你这是在作何!”
张敬听得一皱眉。
若真如此的话,他就很能了解二哥的做法了。
“此事我们张家并在理亏之处,邓太太若要报官,还请尽快。”张敬几近是下认识地反唇相讥道。
妇人气红了一张脸,冲邓太太道:“邓淑人先前将此钗赠我之时,不是说特地在万宝阁现打的金饰吗!”
“连装昏的手腕都使得出来,邓太太当真令人大开眼界。”且品德差,演技也差,也就哄哄她年幼的儿子吧!
谁知此人态度如何变得这么快!
妇人因张峦突如其来的发问而有着一刹时的愤怒。
不过……他来这儿是为了甚么来着?
“二哥,我们有话先回家商讨完再做决定也不迟!”张敬不知事情生长到哪一步了,但亡羊补牢这类事情,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