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坐在她身边的软榻里，手里握着一把绑着红绳儿的剪刀，全神灌输地在练习剪纸。
张老太太：“那是拿来栓狗的，用在你身上再好不过！”
“竟是捆仙绳！你们从那边得来的！”他面露错愕地挣扎着。
老婆的表情好，张峦天然也每日神采奕奕，走起路来跟带风似得。
“斩妖除魔！”
张眉寿已经能够松开阿荔的手，渐渐地走上两步，固然行动笨拙如孩童学步，但她仍旧信心满满。
张老太太气得一阵面前发黑。
柳一清听罢也豁达地笑了。
“奴婢奉老太太的叮咛，来见二太太。”清脆的声音传出去。
“父亲，您头上有伤，临时不能出去走动。”张峦上前耐烦地劝止。
她本来只想着帮柳先生避过一劫罢了，却不成想父亲倒与柳先生结了个善缘。
听罢郎中的诊断，世人都松了口气。
小巧精美的木柄，在刷头上钻了数十小孔，每个小孔里都镶了短硬的猪鬃出来……
“哎呀，神仙来了，神仙助我！”他朝着张眉寿呼喊道。
“那便借张贤弟吉言。”
女孩子神情当真，每一下都剪得非常谨慎，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小小的垂髻上，将本来乌黑的头发映出了淡淡的金色绒光。
各房的人都去看望，郎中也很快被请进了门。
柳一清听罢，不堪感激。
她乃至已经能够确认了。
可这清楚是上一世她总犯牙疼时，他让人送来的东西——但是当时他已经即位了，而现在他才多大？
沉浸在震惊中的张眉寿岂会答复他的题目。
张眉寿影象中，甚少见过父亲这般模样。
“就晓得你猜不到。”王守仁将东西取出来，递给她：“这是用来洁齿的，你瞧这上头一排排镶着的是猪鬃，硬度适中，我昨早晨试过了，确切好用极了——”
……
“柳兄。”张峦笑着还了一礼。
“已无大碍，只需用心保养，便不会留下后疾。”
落日余晖下，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对着他们见礼。
她天然也很欢畅。
青桔道：“叮咛二字奴婢不敢说，老太太是让奴婢来给二太太打筹议的——邓家那边儿来了人，说是邓太太中风久久不愈，请了无数郎中大夫，现在反倒更加严峻。”
祝又樘那厮必定也带着影象重活了——
张眉寿岂会不晓得这是甚么。
她有些怔怔地接过。
“你又要干甚么去？”张老太太没好气儿的诘责道。
赵姑姑在一旁看着母女二人，眼眶竟忍不住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