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想到了上一世此人的结局。
张眉寿微微垂首,无声回礼。
棉花微微攥了拳,只等着张眉寿发话便脱手。
彼时被定罪的另有罪大恶极的宁家,可祝又樘亦是宽大措置,只夺了宁家权势,而并未赶尽扑灭,可谓仁德典范。而唯独对待矫饰方士之术的继晓等人毫不包涵,连根拔起。
年青的和尚单独一人呈现在几近无人踏足的后山,且明显已在暗中跟从他们已久,却至此时方才现身,未免透着非常。
可祝又樘归天时隔多年以后,张眉寿却得知继晓尚存人间的动静——传闻,他暗中投入了兴献王祝又淇的麾下,厥后被兴献王之子、也就是被张眉寿亲手扶上天子宝座的祝照所用。
张眉寿骇怪不已。
她发觉获得阿荔的担忧,可她不是阿荔,她很清楚继晓如成心害她,底子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何况这位大国师的确有几分本领在。
和尚引着张眉寿一起来至后殿当中。
退一万步说,她眼下并没有挑选的余地——她如果以让棉花与面前的和尚脱手,且不说显得过分非常,或是胜算多少,单是此事能够带来的结果,便比眼下她面对的处境要糟糕百倍。
张眉寿一向不解他当初是如安在众目睽睽之下,躲过斩首之刑,且不被人发明的。
棉花甩了甩衣角,皱眉道:“早已半干了——倒是你该擦一擦头上的盗汗才是。”
这便是“非去不成”了。
祝照沉迷长生之道,然狐疑甚重,不敢听任继晓,是以一向命当时的锦衣卫批示使陈寅、便是苍鹿暗中看押继晓,将其囚于密牢以内。
她一时未开口,只等着对方申明企图。
何况,若摸不透对方的企图,她亦心下难安。
夜色被遣散些,一片影影绰绰的火光中,那人影终究闪现。
佛缘?
她本来就怕,再听着这声音,只觉诡异地紧。
“女施主。”
继晓便在此处等待。
原是个和尚。
转眼又想到曾亲眼目睹醉汉在大国师辇前咬舌他杀的诡异一幕,阿荔更是怕得短长,壮着胆量往张眉寿身前又挪了几寸,勉强伸出双臂,作出老母鸡护着小鸡崽的姿势来。
视野逐步敞亮,日夜有人赶工的大永昌寺在灯火中显得格外寂静。
张眉寿并不决计埋没不测之色,当即相询道:“不知尊师是哪位高僧?因何要见我?”
她低声说道。
见张眉寿没有理睬本身,不知在想些甚么,阿荔内心的不安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