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宁被气得神采涨红起来。
如果别的玉佩且罢了,这是生母遗物,断不能等闲拱手相送。
张眉寿眼皮一跳。
她正要问王守仁是从那边得来的之时,那边出乎蒋令仪料想的是,祝又樘竟当真开口跟徐永宁提了个要求。
归根结底便是,徐永宁以为本身胜券在握,只说是本身赢了以后的彩头,而压根儿没提本身要拿何物出来做赌注——这本是不符端方的,可因两边都不在乎,无人提起,是以也就被遗漏了。
“没有!”
一次全壶,勉强可说成幸运,可两局皆中,便靠得是实打实的真本领了。
“……”这话问得徐永宁没法答复。
恰好那与比他还要小上两三岁,气质不俗的小公子,竟有些迷惑地问他:“徐二公子当真没有决计相让?”
蒋令仪的眼睛越来越亮。
徐二公子的自负心完整分裂了。
徐婉兮看在眼中,满脸不齿。
是感觉他小时雍坊投壶一绝的外号是徒有浮名吗!
那小公子适时地开了口,不觉得意地笑着说道:“无妨,本就没有事前言明,只图一乐罢了,不必彩头。”
换作其别人,他也许也不敢说此大话,但见对方品德长厚,想来也不会提甚么过分的要求。
此言一出,氛围便松缓了很多。
蒋令仪听得嗤之以鼻。
旁人不知,她却心知对方身为当今太子,本不必顾及徐二公子,仍这般相让,无疑是君子之范了。
这一幕好巧不巧地便落入了张眉寿的眼中。
可谁知那起先看似偶然与他比拟的小公子,听到他的名号以后,却一口答允了一下。
可何如围观者甚多,任凭她踮脚了望,却也看不到投壶之人。
但是,对方那幅“了然之余,又有些绝望”的神情是如何回事?
张眉寿无言感喟。
还真是装逼于无形啊。
事情的启事源于他看不惯王守仁,又见王守仁带着那小公子来了私塾内,他欲挑衅王守仁,因瞧着那小公子腰间挂着的玉佩成色极好,他便提出了以那枚玉佩做注,比投壶之艺。
再连络方才那句“徐二公子当真没有决计想让”,便知此人是奔着找敌手的心态来了,因是没找到,虽是赢了,竟还感觉非常绝望……
“快看快看,又连中了,还是贯耳双投!”
徐永宁每局十二矢,常常也投中了起码八只,已算得上其中妙手,可还是输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