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不由升起怜悯和一丝敬佩之意,却非常不解隧道:“如此你算是人证物证俱在,为何不去湖州知府那边告密归安县县令?”
“不但如此,我带人找到县衙同其实际,却几乎是以丧命!若非乡亲们搏命相护,我只怕也早被灭了口了。”
“我不成了,邱掌柜你快逃!莫要再被我们拖累了!”颠仆在地的男人几近是哭着朝男人喊道。
“竟有如许的事情?”张敬大惊。
这明显是有些话不肯当着一众仆人的面说出来。
“先别进城。”
“万叔,快走!”张敬朝车夫催促叮咛道。
待进了城,寻到了落脚之处再细说也不迟。
这男人能将二哥的身份姓名都说得这般涓滴不差,想必然是曾与二哥订交过或是二哥做了甚么令其印象深切的事情。
“小公子心机周到,倒是邱某粗心了。”男人定下心神,便道:“既如此,邱某暂先别过,来日再报本日之恩。”
“诸位但是张主薄的家眷?”
“这边另有,全杀了,一个不留!”
张敬与男人闻言皆惊出了一身盗汗。
官差的声声响彻在树林里。
“欺上瞒下,真是丧尽天良!”一向旁听的阿荔终究忍不住出声骂道。
那人身上鲜血直流,脚步踉跄着,显是冒死跑来给男人报信的。
“恕鄙人冒昧,想多探听一句——中间既在归安县做米粮买卖,不知可曾见过前些日子刚从都城调拨到归安县衙的张主薄?”
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男人稍一游移,红着眼睛咬紧牙关爬上了马车!
目睹火线便是城门,张敬此时也顾不得再多问。
“邱掌柜快跑!”
那男人却神采一正,与张敬道:“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多谢兄台拯救之恩,邱某若还能留下这条命,他日必当厚报。”
“齐铭一口咬定因雨水众多,储存不当,才致米粮发霉,百姓们开初也被蒙在鼓里。直到那日,官府命人上门捐献——我本一介商贾,开了两间粮铺,不忍见乡亲们食不充饥,干脆便将余粮全都送去了衙门赈灾!可我足足送了近十石白米,百姓却仍没能吃上一口不发霉的米粥!”
张敬本是出于随口一问,可谁料那男人听了以后,大为不测埠道:“兄台所说的张主薄,但是从都城国子监调拨而来的历事监生张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