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搓动手,略有些不安隧道:“与先前阿谁从都城来的监生有关……那日他家中来人替其收敛尸身,可刚认了尸,人俄然就不见了,还、还掳走了下官身边的师爷,下官命人尽力搜找,可至今都没有动静。”
齐铭闻言完整放心下来。
“朝廷命人押送而来的赈灾米粮于两日前送达湖州,昨日刚拨至各县,未停一日,便被各县县令操纵水路运离,置无数哀鸿性命于不顾。”
“几个哀鸿罢了,还能反了天了不成?这也值得齐县令特地跑到本官这里说一遭?”
吴怀敏说罢,便回身出了后堂。
即便来日那账簿展转流落到那边,也只是证明数县县令贪污罪过的证据罢了,与他还能有甚么干系?
“两位小公子即便不肯自报姓名,却也该说清楚得知此事颠末的来龙去脉。若不然,本官岂能轻信?”南文升目光中满含切磋。
吴怀敏眼中冷意毕现。
真相究竟如何,他且要亲身去查探。
“大人,迩来多量哀鸿涌入城中,府衙戍守周到。张峦一介文人,毫不成能逃得出去,除非他长了翅膀!”
“不管他究竟是不是站在本官这一边,到底现在那账簿也翻不起甚么风波来了。”
张眉寿再次开了口。
“你尽管安坐在衙门里便是,真有人敢大闹起来,自有卫批示使司前去摒挡。”吴怀敏一边拿茶盖悄悄刮着茶沫,一边漫不经心肠说道。
“那倒不是……”齐铭勉强地笑了笑,道:“换作平常,且将那三五个出头的打杀了了事,可现在是家家户户皆吃不上饭了,几近没几家另有存粮的了……杀了一个,还要冒出来很多个……再加上钦差大人过两日也要到了,如果真闹出甚么乱子来,恐怕大人到时也不好交代啊……”
幕僚点点头,目光猜疑隧道:“大人,小人一早便感觉这个张峦不大对劲了……说不定甚么账簿之说,底子就是他信口扯谈。而他家中来人掳走齐铭身边的师爷,此事更是蹊跷……难保他们不会有甚么旁的算计。”
吴怀敏眼神变了变,语气却如常:“无妨,此事本官自会命人留意。”
他本不筹算与吴怀敏说,唯恐被斥责办事不力,可接连几日下来皆找不到人,他还是不敢再持续瞒下去了。
小药童打扮模样的孩子声音清澈灵动,言简意赅。
“阿谁张峦,账册可拿到手了?”他转而问道:“方才齐铭之言,你可听到了?都城张家来的人,竟掳走了一名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