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所言确是真相。”
很多灾黎一听到赈灾粮三个字,眼睛顿时都亮了。
听着耳边的诸多质疑声,男人又道:“至于那蓝布条,实乃寺中之物!
“不准歪曲我徒弟!”
“眼睁睁看着这些无辜百姓去送命,大师不想说些甚么吗?”
几名哀鸿将手指向蜿蜒的山路。
“快看……他们来了!”
女孩子出言惊人,话中眼中皆是冷意:“都说削发人慈悲为怀,可净一大师这般助纣为虐,莫非就不怕遭到报应,身后入炼狱吗?”
“对对……”另一名哀鸿神采错愕地点头拥戴。
云雾寺里最大的内奸,这便被引出来了。
“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这般胡言乱语。”净一的语气虽听不出怒意,却已不复最后的陡峭。
此情此景,置身山中,很多灾黎一时之间呼吸都是微窒。
如许的清贵之气,落在一群哀鸿眼中,没法以言语描述,只觉见所未见——而见所未见的东西,于他们而言无疑便带上了奥秘的色采。
祝又樘直视着他,声音清楚隧道:“只怕是你暗害玄一大师在前,假借玄一大师之名煽动百姓暴动在后。”
“歪曲与否,且将玄一大师的尸身交出来,一验便知!”张眉寿看着他们说道。
“佛门既是清净之地,又为何要插手凡尘俗事?”祝又樘上前几步,站在张眉寿身侧,看向净一,问道:“玄一大师之以是被奉为高僧,必定是慈悲济世之怀,岂会鼓动无辜百姓挑起血光大灾,令生灵涂炭?”
先前,我们一起从外县避祸而来,为云雾寺所收留,且都曾受过玄一大师点拨,本为下山助诸位一臂之力罢了!这本是天机引示,不该随便泄漏——我这才有方才的扯谎之举!”
和尚们气得几近要仰倒。
他刚要解释两句时,却俄然听到有哀鸿惊呼出声。
说话的人是净一。
说着,转过身面朝世人道:“乡亲们,毫不能受人调拨,我们眼下一旦起了内哄,便只能等死了!”
女孩子的声音清凌动听。
“猖獗!师伯的尸体,岂容你随便玷辱!”年青的和尚挡在净一身前。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年青和尚被气得浑身发颤,回身看向净一:“徒弟,我们问心无愧,且让他们去看便是!”
“会神通的仙童?”为首的哀鸿仿佛听到了甚么笑话普通,嘲笑着道:“我看你们是疯了,这世上那里来的甚么神仙?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傻子了!”
两名和尚站了出来,语愤恚慨。
可大师都是吃不上饭的灾黎,心中总以为最多都是四周几个县里出来的,谁也没想到去穷究此人的来源。
“我当然是湖州百姓!”
祝又樘看向世人,倒是问道:“敢问诸位当中可有从归安县出来的?你们且细心看一看,究竟可认得此人?”
“自古以来,高僧坐化成肉身舍利,多奉于寺庙以内,受人香火供奉——我现在不过一观,瞻仰高僧风采罢了,怎就成了玷辱?”张眉寿看着净一,说道:“还是说,你们做贼心虚,唯恐我们发明玄一大师死于非命的真相?”
“……归安县!”这类上来一开口就被一个孩子牵着鼻子走的感受,让男人脸上现出一丝烦恼。
四下世人了然点头。
高些的半束着发,着一身月白袍,稚嫩的眉眼中已显出几清楚朗超脱,直鼻薄唇,无一处不透着清贵之气。
世人正为她这大胆的谈吐感到骇怪时,又听女孩子往下说道:“另有玄一大师,只怕并非坐化圆寂,而是遭了你的毒手吧?”
而随后呈现在视野中的人,倒是两名一高一矮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