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丰帝坐在莲花台上，下认识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下好了，“天意”所指，民声所指，还怕皇上不承诺让他搜索宁家？
“当时草民气有猜想，便常常在暗中留意……约隔了半年之久，草民竟又一次暗中见着了……当时又听着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这才晓得被丢出来的竟是人！当时，草民还亲耳听他们说甚么‘老爷现在更加不顾忌，今后怕是要来得更勤些了’之类的话！”
宁家庄子上的管事只当是尸身上的石头没绑紧，尸身浮了上来。
“大人，物水河边又出了一件怪事！”衙役神采严峻。
只要能查明本相，还挑甚么过程！
“自那后，草民的确被吓破了胆啊，再也不敢在夜间行船……只唯恐被他们撞上了，就活不成了。”
昭丰帝气得在心底直骂娘。
可也没有就此不说的事理，衙役声音压得低了些，语气却愈发严峻：“大人，依大国师所指线索，凶手与宁字有关……”
那老翁不到逼不得已不敢开罪宁家，他这个府尹大人也并非毫无顾忌。
那管事不想引发思疑，得知他并未将此事奉告其别人以后，便与他解释说是庄子里的丫环投了河，打着不想引发四周百姓群情的幌子，给了他五两银子，要他守住此事。
这浑浊的宦海，当真让人绝望有力之极……
即便早已得知宁家仆人在河中沉尸，那么偶尔发明尸身一说便不建立了。
“大人明鉴，草民也是逼不得已啊……”老翁为本身辩白着。
“此乃天意，怎能怪到国师身上。”
程然这才了然。
“你在河边发明了尸身，不与家人说也不报官，而是先找到宁家庄子上，那管事便没有狐疑吗？”程然问道。
程然急得直感喟。
书房内很快规复了温馨，程然却半晌都坐不住，不断地来回踱步。
坐上了马车的程然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说猜想都是轻的，哪怕说是已经认定也不为过。
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宁通的罪名定下来！
见他脸上似有甚少暴露的游移之色，昭丰帝当即道：“事已至此，国师有话大可直言。”
昭丰帝幽幽叹了口气。
方才还满心斗志的程大人此时气到想抽泣。
可单凭戋戋一个老翁的证词，并不敷以治宁通之罪。
继晓将话接过：“贫僧亦觉此事透着不平常，是以在入宫之前，特地去了一趟文思院，再次观星起卦——”
程然气得嘲笑一声。
“大人啊，非是草民气肠硬，不肯出面报官，而实在是民不与官斗，即便小人告到了衙门，又有何用？不过是连累百口长幼罢了！”
说到这里，老翁脸上现出一丝忏愧之色。
而此时，俄然有衙役走了出去。
他要当即进宫面圣请旨！
他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本来另有这层干系在。
“草民本是以打渔为生，仗着比旁人勤奋些，家中日子还算过得去……约莫是两三年前的一个夜里，草民因返来的晚了，不巧就瞧见了宁家那庄子上的人正往河里丢甚么东西……”
且官方常说官官相护，又有传言说就连当官儿的也怕宁家，保不齐你前脚刚到衙门，后脚就被灭口了！
但刹时以后，便被他颠覆了。
谁不知宁家背景硬，夙来有宁贵妃撑腰？
“是草民被猪油糊了心……眼瞧着家里的小孙子饿得面黄肌瘦，半条命都要没了，草民才起了歪心机……”
老翁说到这里，已颤抖着流出眼泪来。
“凶手姓宁……现现在，城中都已传开了！大家暗下都猜想，此事与宁府脱不了干系。”
也怪不得那管事没有思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