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常恩看向具氏,只见具氏点了点头。
具氏眼神微动。
现在该明白了?
“太太仿佛在说,不宜被旁人听到……”刘婆子道。
公然,邓常恩神情顿变。
可她仍旧快步跑了出去,慌镇静张地去请大夫。
邓常恩皱眉,看向跟了出去的刘婆子。
邓常恩便又看向刘婆子的方向,此次具氏倒是点头。
乳母见得如恶鬼普通披头披发,握着匕首冲过来的具氏,才堪堪回神,蓦地抱紧怀中的孩子,回身朝着堂外跑去。
“叫她出去!”
她缓缓摸出了袖中藏着的匕首,毫不踌躇地刺向了邓常恩的脖颈!
具氏想翻过身来抵挡,却被刘婆子死死地压抑着,身形渐渐生硬间,唯有拿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刘婆子。
她的声音低且含混,邓常恩只勉强听清了几个字,遂看向她问道:“找谁?你说清楚些——”
堂中,邓常恩冷冷地看着眼歪嘴斜的具氏,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豪情:“你究竟有甚么值得一提的主张,竟非要这个时候过来?”
见她俄然转过身来,被惊得通身盗汗的薛姨娘盯着她手中沾着血的匕首,下认识地抬手摸向本身耳后。
“你,去找……”
脖颈间鲜血喷溅,他以双手死死捂住,艰巨地出声:“……贱、贱人……!”
刘婆子浑身盗汗,瘫坐在地。
转而又夺了具氏手中匕首。
乳母的惊叫声传来,并着孩子的哭声。
邓常恩心下莫名更确信了几分,却仍下认识地作出不耐烦的模样,道:“那你离近些说!”
意义很明白,她要说的话,便是刘婆子也听不得——
可她刚伸脱手去,具氏已经来至她身后,匕首划过她的后背。
“姨娘,姨娘!”
丫环仓猝奔到薛姨娘身侧,却不成遏止地颤抖起来。
脱手的是刘婆子。
她的儿子没了,这贱人的儿子也休想活着!
每次这妇人开口,他都感觉她要么在骂他,要么在咒他。
具氏面庞狰狞地再次举起了匕首,脚下决计走得迟缓——她就想多看看邓常恩这幅惊骇至极的神情……
具氏唇边俄然现出诡异的笑意,力量竟蓦地间增大很多,她重重地将薛姨娘推开,握着匕首爬坐起家,就要往外间去。
这话她本不该讲,可万一是真的,被她擅自瞒下了,今后老爷究查起来,她便也没有活路了。
邓常恩在地上艰巨后退,目光看向薛姨娘的方向,声音微小地求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