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一瞬,这设法便被反对了。
不管如何说,棉花那狗男人倒勉强另有几分识人的目光。
刘婆子沏好了茶,忙去内间喊了正歪在榻中嗑瓜子儿的客嬷嬷。
阿荔脑海里闪过苏家公子肥硕的身影,心底蓦地生出了一个设法来。
拿架子是她一贯的风格不假,可眼下这还当真不是拿架子的时候!
方才阿荔自车高低来时,她便瞧见了——那驴车粗陋平常,一看便是租赁来的,因此认定阿荔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丫头。
阿荔眯了眯眼睛,恍然后不由眉头一跳。
可邓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拖到眼下未嫁,也没有退婚的意义。
那院子本是她帮着租赁的,依着此事,好歹还能同将来太子妃扯上些干系,现在俄然传闻不住了,心中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转眼一瞧,才见胡同里很有几分热烈,停着数辆马车,一群丫环仆妇打扮模样的下人等在一户人家门外,三三两两地站在一处说话。
阿荔看着那已经被小厮扶着,钻进了马车里的苏公子,不由满眼鄙夷之色。
“竟是阿荔女人来了。”客嬷嬷压下忧色,语气客气地问道:“不知但是张女人有甚么叮咛?”
一名仆妇打量阿荔一眼,道:“我们都是来见客嬷嬷的。”
客嬷嬷听得心中一怔,摸索地问道:“住的好好地,怎就要搬了?”
这浑身泛着油腻之气,仿佛走过的路都能叫人脚下打滑的男人,怎仿佛有些眼熟?
可她要如何同女人开这个口?
妇人笑着点头:“自是在的,这外头冷得短长,阿荔女人快快出去发言!”
“天然是客嬷嬷家。”
阿荔闻言便跨过了门槛儿,走了出来。
此时,另有一名身着淡青色夹袄的丫环从胡同口处走了过来。
说很多了,怕会滋扰到女人。
她上了前去叩门,握住那门环敲了几下。
“刘姑姑,可不是我等敲的,听闻客嬷嬷在歇着,便是连说话都不敢的。”一旁方才与阿荔说话的阿谁丫环,此时赶紧冒头解释,悄悄拿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阿荔。
婚事拖着不办,倒是也没闲着,竟背后里与其他女子勾搭得炽热。
等等——
阿荔又细看了看那男人,只感觉这个猜想非常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