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定睛一看,本来是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兄弟二人。黄飞虎一听,脸“唰”地一下就沉下来,大喝一声:“你们俩算哪根葱,官儿有多大,敢这么胡言乱语!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哪轮到你们说话!就该把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抓起来,还不从速退下!”方弼兄弟二人吓得脖子一缩,低着头,连声承诺,哪敢回话。
黄飞虎微微叹了口气,神采凝重地答复:“可惜啊,咱这文武官员一大把,愣是没一个像方弼、方相他俩这么有种的。方弼虽说就是个大老粗,可儿家内心门儿清,不忍心看着国母被冤枉,太子平白无端送命,他自个儿衡量衡量,感觉身份寒微,进谏也没啥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背着二位殿下去找前程了。如果这会儿圣旨一下,把他们追返来,殿下必定难逃一死,咱这些忠良之士也得跟着遭殃,被一锅端了。他俩这事,明摆着是有死无生,纯粹是被一腔忠义给逼的,虽说犯了国法,可这份交谊,真挺让人佩服的。”
杨妃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越想越苦楚,越想越哀痛,最后一咬牙,把深宫的门一关,寻了根绳索,吊颈他杀了。有宫官发明后,跟屁股着火似的,一起小跑报到寿仙宫。纣王一听,有点懵,迷惑地传旨:“用棺材把她停在白虎殿吧。”
且说二位殿下,跟逃命似的往长朝殿奔,这会儿两班文武还在,都没散朝呢,大伙都眼巴巴地等着宫内的动静。武成王黄飞虎耳朵尖,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往孔雀屏里一瞧,见二位殿下慌镇静张、战战兢兢的模样,内心“格登”一下,赶快迎上前去,体贴肠问:“殿下,你们咋这么镇静?”
二位殿下听完,“扑通”一声就叩首拜谢,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地流,嘴里念叨着姨母指导拯救的大恩,然后哭哭啼啼地告别。杨妃一向送到宫门口,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才回身回宫,一屁股坐到绣墩上,内心那叫一个愁啊,暗自感喟:“姜后但是原配,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就这么被奸臣给算计了,遭这么大的横祸,我这偏宫的又能好到哪儿去?现在妲己仗着受宠,把昏君迷得晕头转向,如果有人传出去二位殿下是从我宫里放走的,到时候见怪下来,我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哪经得起那般惨刑。再说了,我奉养这昏君多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东宫太子但是他亲生的儿子,父子本性又如何,还不是说动手就动手,这三纲五常算是完整断了,眼瞅着祸乱就要来了,我今后指定没啥好果子吃。”
殷郊一眼瞅见武成王黄飞虎,仿佛抓住了拯救稻草,“嗷”的一声大喊:“黄将军救我兄弟性命!”喊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死死拉住黄飞虎的袍服,跺着脚哭诉:“父王也不知是被啥迷了心窍,听信妲己那妖女的谗言,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母亲挖去一只眼睛,还用铜斗烧红,烙去两只手,我母亲就那么惨死在西宫。黄贵妃鞠问了半天,底子没查出啥真情。我眼睁睁看着亲生母亲受这么惨酷的科罚,那姜环还跪在前面对证,我当时内心阿谁烦躁啊,脑筋一热,没多想,就把姜环给杀了;我又提着剑,想去杀妲己,给母亲报仇。谁晓得晁田那家伙向父王奏报,父王一气之下,竟赐我兄弟俩极刑。但愿各位皇伯不幸我母亲受屈而死,救救我殷郊,好歹保住成汤的血脉!”说完,二位殿下放声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听得两班文武个个眼眶泛红,纷繁含着泪上前说:“国母被诬告,我们怎能坐视不管。不如鸣钟伐鼓,请天子上殿,把这事掰扯清楚,好歹抓住罪人,湔雪皇后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