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田十闻言欣喜不已，不由抬手去探春花额头，面前眼盲春花愣在原处，并未像平日那般一掌将他的手拍开。
因昨晚饮茶过量，一早便被尿意憋醒的田十直奔茅房，当他筹办再回房睡个回笼觉时，刚好见那碧眼白猫的二狗子从院中晾衣架上扯下一物衔在口中，直奔前院而去。
白猫二狗子却直接跳到不知何时赶来的春花怀中，口中还是衔着一条裤脚。
田十所言书院，仅是他一人出资所建、收纳四方贫苦孩子读书识字的处所，城中并非没有乐工，只是书院名声不显、月银未几，故而平常先生鲜少情愿去。
“嘶……”念及过往，田十倒吸一口冷气，不由揉了揉脸，但手上香味却再次令他牙根颤抖。
翌日，凌晨。
“喜好？”春花语气奇特，将手中半条亵裤精准扔到田十手中，“送你。”
二狗子伏于空中，双耳后扯，碧色双眸凝睇田十，喉中收回低低呜声。
只是，以往不管花势如何、田十如何费尽唇舌，每莳花春花也仅酿三坛花酿。
他说：喝酒如遇人，总要留些念想方是绝味。
二狗子睡意慵懒，半抬开端，微微眯起的眼皮内溢满讨厌与鄙夷。
见那碧眼白猫的二狗子不肯出来，田十只得上前，从白猫身下扯出衣物后，才发明那是一条亵裤，心中更加无法。
二狗子竟是用他刚洗洁净、还带着暗香皂角香味儿的衣服来做猫窝！
田十这才细心去瞧手中半条亵裤，竟当真不是本身的。
对于春花的题目，他恍若未闻。
本觉得春花会像先前一样回绝，却听他沙哑“嗯”了一声。
待田十为兽宠一一投喂食品后，才敛衣坐于春花面前石桌上，捏起桂花放入口中，又用手中鱼干逗弄春花肩头碧眼白毛的二狗子。
田十自发无趣，低头见眼盲春花正飞速挑出竹篮中残损桂花，行动比平常眼睛无碍之人还要快上一些，他面上并无半分骇怪，只猎奇盯着那不知何时变得略显衰老的一双手，“前些日子不是已经酿了三坛桂花酒了吗？”
十余年后，他已年近而立，这瞎子不管音容样貌还是脾气本性，竟还是那般，未有涓滴窜改。
农家与山林相依，院内北角溪流潺潺而过，既高雅又便利。
田十不觉得意地将鱼干塞入口中，又揉了揉脸，才端起案上茶壶，斟了两盏香茶。
这条傻狗，真是欺人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