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梦中的景瑟瞥见了白氏，她没有欣喜，还带着几分不安，母亲明显归天了多年，却还是和昔日一样悄悄的。
“我怕……”
即便是戴着面具，即便手里沾满了鲜血，也得让身边的人安稳。
可很快，郑妈妈又感觉奇特。
她蹲在景瑟的身前，神情严厉，“依桐，你得固执，如许才气护着你想要的东西。”
既能让景瑟惊骇看帐本，又能让郑严没了去账房的机遇。毕竟，郑严如何着也即是救了景瑟，这几日固然小姚氏和杜管事没说甚么，但是郑妈妈晓得，他们都在等景瑟开口。
景瑟放下帐本，又朝小姚氏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可我还是喜好祖母教我！”
“好，我教桐桐。”小姚氏无法极了，心底深处的不安，也跟着景瑟的话语消逝的干清干净。
“蜜斯，恕老奴多嘴。”郑妈妈见景瑟一脸聪慧，只能把话挑了然说，“此次若不是杜柴，蜜斯如何会受这么多苦？若不是那日我的侄儿郑严也在，蜜斯怕是……”
滂湃的大雨从天空中落下，不过半晌就似在这黑沉沉的六合间伸开了灰色的雨幕，一片缥缈。
景瑟不知是何时睡着，那双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袂，嘴里仿佛还在干脆着甚么。俄然，景瑟的眼角有泪水滑落，像是落空了甚么贵重的东西一样慌乱。
郑妈妈罕见的犯了难，她总感觉景瑟的脑筋是不是也进了水。
郑妈妈想，是她说的太隐晦，还是景瑟太蠢？
小姚氏哭笑不得，可手上的行动却涓滴没有停顿。
小姚氏怔了怔，半饷后才抬起手替景瑟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景瑟所谓的奖惩，是真的罚吗？
景瑟的目光又一次放回了帐本上，小姚氏也忙着本技艺里的活。
得固执的面对统统。
大姚氏会心疼她？那可真的是天方夜谭。
夏季酷热，这茶水较着带了一股淡淡的馊味，也不知是不是放了一夜，而郑妈妈却明显没发觉，只是想让冰冷的茶水让景瑟复苏的快一些。
她等这一刻太久了。
小姚氏闻言，放动手里的活，抬起手抚摩景瑟的发丝，“祖母晓得的未几。”
郑妈妈不安的看着景瑟，“你是说让陈管事领着郑严回都城景家吗？”
雨水划过屋檐、从树叶上跌落，留下了一道银色的水痕。
她常日里总喜好去地里做事，故而庄子上的账目几近都是吴妈妈在管，偶尔周妈妈帮着查阅。
“那我也要祖母教我。”景瑟的言语略显稚嫩，她带着几分娇气，“吴妈妈会训我，祖母不会！”
屋内，景瑟早已经用完了炊事，正捧着帐本仔细心细的看着。
“娘……”
畴前的景瑟即便和西院老夫人大姚氏不亲，却也会碍着景笙的干系，会主动去奉迎大姚氏。
“老夫人一心挂念蜜斯，可见她是真的心疼蜜斯。”
说完郑妈妈就哭了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曲，一脸绝望。
她得在分开庄子上之前，把吴妈妈连根拔起，一点不剩。
她不肯意说，景瑟也不去接话，仿若未曾闻声郑妈妈说了甚么。
这事，仿佛没她想的那么简朴。
在一侧的小姚氏坐在景瑟身侧，一边纳着鞋底，偶尔还要用心来答复景瑟提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