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内心悄悄发苦,姐儿还小呢,那里理睬这话?可不是说给她听的?而这云钗虽不能说和她有甚过节,只干系很淡。她们几个从国公府跟了来的,同云钗、银瑁几个一贯是点头交,这不,老太太送了来不就是开端伸手到大姐儿院子里了?
吕王氏对着看着大姐儿头上身上穿戴扫了两眼,见着没多少金银的事物内心也对劲。只看着那两支羊脂白玉的小簪子内心悄悄咂舌,她来了都城这些年,也只见着那长公主和自家媳妇儿戴过这羊脂白玉。别的几个小官家的老太太靠着儿子的俸禄和本身的嫁奁也未曾戴过,可见这玉石值钱,就是有约莫也是压箱的,不舍得戴呢。心下觉着金珠儿给大姐儿插戴这些超出了她这祖母去,不由不快,便只淡淡地叫给姐儿添上副碗筷来,对着大姐儿也未几问。
荷姐儿恼了,自发被这没娘的女娃屈辱了,狠狠瞪她一眼,心想着饭桌下再同她算账。
素蕊未几说,点了点头。能奉侍大姐儿她天然是情愿的,不说别个,就是这嫡长女的身份就是将来新太太来了也还是吃香喝辣的,她只忠心奉侍,家里人便能过得好上不止一星半点儿。
徐婆子忙拉着她避了风口儿,气得打她两下,横眉道:“我说的话你现在翅膀硬了,也不听了!就是太太在时也未曾这么使唤你,寒冬腊月的你如果冻坏了今后又如何?你还嫁不嫁人生不生养?!今后如果服侍新主子,又哪个大丫头是满手生疮的?!”
住在她身边的这一年来大姐儿也有些晓得了,长公主送来的布料一贯挑着金贵软绵的,有些更是宫中才享用到的,吕家祖母一次定是要留个小半儿的缎子说是替大姐儿存着的,剩下的才做了衣裳。
桌上放的一屉金团子和鸡豆糕,并两碗燕窝粥和几碟子小菜。那金团子做的金灿灿的元宝模样,内里包着些鲜菇肉末的,配着糯米的皮子吃着也格外苦涩。大姐儿内心莞尔,老太太实在是爱财的,就连这金糕子银鱼的也是隔着几日便上。
荷姐儿面色一僵,只呐呐道:“mm还小呢,如何戴耳珰。”这副耳珰是她最爱的一副,上面的荷花用金泥得和真的没两样,又装点了几粒鸽血宝石更是代价令媛。
素蕊只低头细细道:“娘好没事理,我不过是个二等婆子的女儿,那里那么精贵。畴前听太太教瑞哥儿说甚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若想着上去,便不能躲懒儿,我晓得娘心疼我,怕一日日做下来坏了身子。但我若偷奸耍滑被主子晓得了,便一辈子是个三等也无牢骚的!”
而吕王氏对大姐儿这胎女娃儿实在并没有甚么好感,只觉是个赔钱的,用不着多金贵地供着。
偏生一边的荷姐儿道笑着开口道:“mm明天打扮倒是极精力的,那白玉的小簪子看着真真是都雅。”说着又凑畴昔用手抚了抚大姐儿头上的羊脂玉簪,只觉触手生温。
姐儿醒了,金珠便唤来几个小丫头子鱼贯而入。拿着细葛布谨慎擦着姐儿嫩生生的细白面庞,又抱了坐在床沿上拿盐水漱口,脸上敷上一层薄薄的玉容膏。拿了件家常的素绒绣花小袄,配上织锦镶毛小大氅,梳个花苞头,再两遍各插上一根羊脂白玉刻蜻蜓小簪子,大姐儿看上去更是玉雪敬爱。旁的不说,大姐儿的穿戴几项是长公主每月送来的,另有的是太太为大姐儿打制的。老太承平常穿戴得简朴,自家也没多少梯己,前头揣摩着太太嫁奁也被良国公府要了盘点归去。现在天然看不得大姐儿浑身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