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薛氏更傻了。她那里想着吕老太太会来这么一出?她本是填房的,生了孩子没有德配嫡妻的身份贵重也罢了!这个庶出的儿子在老太太那头养着,岂不要爬到她头上去!这如何行!
章夫人点点头道:“也是如此,我也不必急着相看,渐渐来便是了,我总不能拿刀逼着他娶媳妇。”这年初便是二十好几了还未曾结婚的也不是惯例。
吕老太太吃完了早膳薛氏还未曾动过一口,便是还要等着服侍完了婆婆再道灶下去端了用的。
金珠仓猝给她外头加了件这季将将做的雪青色云丝外裳,耳朵上也戴了一对儿珍珠耳珰,手腕子上戴了一对儿羊脂白玉的小镯子,头上簪了三朵细巧的水晶海棠,整小我瞧着清秀又精贵。意姐儿这才叫番羽带着去见客人,不然就她常日里在院子里这家常的衣裳,头上手上也不戴东西,旁人还当她怠慢了。
长公主淡淡笑了下:“你啊,自小便爱操心这操心那的,恰好你这操心是多余。士衡年纪悄悄的便该出去历练着,我瞧着京中那几个世家子没几个好样儿的,多是靠着祖上有口金饭碗混日子。你有了士衡这般出息的还不满足!”舍了世家贵公子的名头本身一步步从科举往上的,还真没有别人了。
意姐儿方才吃了午膳也没甚么胃口,便拿着长公主给她备着的奶茶一口一口小啜,耳朵也竖起来听着。
意姐儿心道那这位岂不是淮南王妃了?想着便对着章夫人一礼,糯糯地叫了声夫人好。
到了院子里才发明外头站着的婢子穿戴倒像是前次章脩颐带的那几个,都是同一的秋香色罗裙配简朴的反绾髻。意姐儿这才开端严峻起来,不知如何,每次见着章脩颐她老是要严峻一回。
意姐儿这几日正学着给长公主绣衣服,她不说手拙也算不到手巧的,到底是不做活计的闺秀,这些常日里都是叫下人做的。
吕老太太叫她起来回话,又摆摆手道本身便是年纪大了也还算精力,带个孩子的事儿也不成题目,叫她从速下去吃早膳吧,本身这里用不着她了。
薛氏虽心不甘情不肯地,也只得辞职了。本是想在婆婆面前给本身挣个出息,没想到一顿早膳吃得脸面全无,府里下人具是看人下菜碟的,瞧着薛氏又是跪又是哭的,加上管家大权还把在老太太手里,内心倒是生出了轻视之心。薛氏的早膳便成了榨菜拌白面条。
吕老太太斜眼推开薛氏的手道:“还是云珠来服侍着吧,你这手上手腕上都戴着器件,我可不敢叫你服侍!”
意姐儿吃了半碗饭便放下了,用银著夹了奶汁角,脆脆地咬在嘴里满口酥香味,吃了一块趁着味儿还没散赶紧夹了快萝卜吃在嘴里。
她这话说得倒不满是为着私心,平常官宦人家庶出孩子满月有的连外人也不请,就府里几个妾室和庶出后代围着吃上一桌,再赏些东西便罢了,更没有告上告祖的流程。概因着这庶出子都是不记族谱的,有礼没礼的都无甚辨别。更别说旁人家的主母那里会来吃这庶子的满月宴,这不是自折身份嘛!
长公主便让意姐儿坐在圆凳子上头,本身拿了点心吃着,她自家又同章夫人聊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时候,里头老太太才有了动静,薛氏忙进了里间,本身代替云珠奉侍着老太太。云珠不好推让,脚却像长在地上也不肯下去,这老太太抉剔得很,薛氏恐怕还没摸准脉门呢!如果惹怒了老太太,她站在中间服侍着也不至于被罚。
薛氏给吓傻了,赶紧跪在地上。她虽有几分私心却没吕老太太说得那么大!她嫁来之前她娘便扯着她说,这农家来的老婆子也不是个讲事理的,今后凡事顺着她点便是了!他们乡间的休媳妇可非论甚么七出之条,凡是不贤惠的,没儿子的休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