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家家要纤细何为,我看着珠圆玉润的也挺好。”哥哥提笔在画上小女人的脸上画一个酒涡。
大姐儿又赠了吕仲之和瑞哥儿各一张亲手缝制的帕子,她自家年幼手不稳,也不教丫环帮手,只当真绣了权坐一份情意,另送了吕王氏一匹暗纹绣瑶台枕鹤元缎。
大姐儿想,她的哥哥本来是如许的。
临走前几天,瑞哥儿也从书院赶返来给mm送行,并多住了四五日,日日伴着mm。大姐儿看着在暖阁书台前对着她的模样形貌的哥哥,内心不由一酸。瑞哥儿似有所感,昂首对着年幼的mm笑。
总之,好聚好散罢。
荷姐儿固然不讨人喜好,但是在她眼里并不是个费事。
两人闲话了几句家常,拉着大姐儿的小胖手,说说些花花草草,并几样大姐儿爱的吃食,长公主成心问起她同荷姐儿玩得欢不欢乐,大姐儿只皱了一张包子脸儿:“荷姐儿无甚不好,嗯,祖母喜好她呢。”
大姐儿自知养肇事理,不必金珠多说,每一屉点心只取一小只,有些只吃半个,也未几食,只那虾饼子,她倒是吃了一个半,只因着虾饼外皮香酥,馅里包了满满的虾肉泥显得格外软弹,又拌了稍许甜酒酿和花椒,吃着竟格外开胃,香油炸得黄金色,看着也令人食指大动。
一旁的吕王氏听到这里那里肯,便又叫道:“如果让我吕家大姐儿出这门,皇天在上!老身不若就此死了罢!”心中对劲,长公主看她相逼,定是要看三分薄面的,哪能逼死亲家?这大姐儿虽只是个孙女儿,又不及荷姐儿聪明聪明,合她胃口,倒是个小财神,她如果走了,少不得每月的金银钱帛也能少一多数,她如何能容!
那吕老太太直嘲笑两声儿,只当自家占着理儿,便一掌拍了手里的青花瓷茶杯,大声嚷嚷开来:“我们家大姐儿父亲和祖母具是健在,又有姑苏的姑姑帮衬着!如何着也轮不着娘野生着,长公主还是宫中教养,怎地眼里没个国法!难不成要咒我们死了!”说罢又斜了吊三角的浊目,看着长公主,假装一副又愤恚又哀痛的模样,内心却策画着,这长公主口出此言,明天非要从她身上刮下两层金来不成,不然便要嚷嚷出去,看她颜面何存。
长公主只笑着点她的小鼻子,惹得大姐儿又皱了鼻头,又问她爱甚么色彩、喜好兰花香还是茉莉香的味儿。心中却不由点头,这孩子不胡乱道人是非,倒是极好的,有甚么事儿似她母亲般精怪些,外头却一丝不漏,她也可放心。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既当年肯许了他吕家,那里能是看不起。吕仲之看吕王氏如此,也不再多舌,文人皆重孝,他千万不能的便是言语顶撞母亲,却心中燥意陡升,又生生压下,起家对着长公主躬身行一礼,诚心道:“岳母请见教,但是仲之和吕家有何不当。”
他咳嗽两声,对着吕王氏温言道:“母亲如果累了,便叫下人扶了小憩罢,儿子早已命人备好了瑞脑香,正烧着呢,前面有儿子接待着,母亲不必忧心。”
吕仲之听她如此说,想起亡妻音容,心下更是不肯让女儿拜别。不由硬了硬声儿,道:“仲之定是要扶养阿萌及笄嫁人的,她是我独一的女儿,如何不宝爱。”说罢又是一拜一跪,“仲之谢长公主提点,此后定是更悉心教养着。”
吕王氏听到贤人两个字早便是六神无主起来,又念及本身先前发的毒誓,不由心慌慌,她自小便坚信鬼神之说,先前不过欺长公主不甚凌厉,看似温吞罢了,现在如果这大姐儿定是要走的,不是要了她的命又要了她的钱!不由两眼一翻,晕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