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侧影微微有些薄,倚窗的姿式有些漫不经心,但脊背永久都是笔挺的,像一株正在尽力生长的松。
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燕遥缠绕丝带的手指突的一僵,随后便去推他的头,“起来,我还嫌你脑袋沉呢!”
她模糊间想起了一个小男孩,身形脸孔都是恍惚的,但记得他倔强中又透着沉寂的脸。
原觉得会一向留在紫川的,身边有很多小植物作伴便是谁都不在也不会孤单。
容榷笑着躲过,绕到了窗边道:“我可不敢吃你的豆子,如果它哪天死了,必然是肥死的,你可别赖到我身上。”
燕遥立即扑向容榷,作势欲掐。
他是个不喜好束缚的人,燕遥便是不肯意看到任何东西束缚着他。
容榷两手一摊,神情无法。
“我与我爹去访亲,走在街上我瞧着甚么都猎奇,一不谨慎便与我爹走散了。”
容榷在袖下微微撇了撇嘴,对他爹有些不满。
容榷顺手拈出一朵小小的珠花。
“还我。”
容榷感喟一声道:“我当时年纪小,也没见过甚么世面,瞧着四周没一个认得之人便有些慌了。”
燕遥返来诸事烦心便健忘了豆子,现在一想起来,立即便道:“豆子如何样了?”
他在街上乱跑,不谨慎撞到了个孩子,成果便被人家的家仆围了起来,说甚么也不让他走了。
但她,终是不得不走。
他单身一人对着几个虎视眈眈的大人,面对着一个不异年事孩子的欺辱,看起来处于绝对的弱势,但没有一丝惊骇和镇静。
一朵珠花,未曾一语,还当不得他对她如此之好。
“嗯。”
“当然!”
燕遥轻笑,她不是不经世事的孩子,她有宿世此生,天然能安闲榷话入耳出他并无仇恨之意,他是阳光的,是天高云舒的,若真摊上个不顾他死活的爹,他是不会有这般的脾气,这般的语气的。
“你爹真风趣。”
容榷道:“老候爷替我解了围,当时你便站在他身后。”
那边四时翠绿,眼里老是褪不去鲜绿与五颜六色的野花。
“你的腿太瘦了,咯得慌。”
“我对你好不是没出处的。”
她走,尚不知前路何方,小植物带不走便拜托给了容榷,临行时连哄带求,恐怕容榷当真吃了她的胖豆子。
她是见他穿戴浅显的衣衫,孤身一人,以是才将头上的珠花送了他,但愿能帮上他的忙。
她有些恍忽的说道:“我将这里的事处理以后,能够去你的地盘上盖几间板屋来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