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急道:“大师兄,我们固然玩户外,又不是自虐。好不轻易找到户人家,姑息住一早晨,起码有口热的吃。不管如何,都赛过睡露天啊?”
来到茅舍门口,陈袆整整衣衫,手持九环锡杖,叩门问讯道:“有人在吗?”
内里沉默了一会,那声音道:“本来是东土大唐钦差,失迎失迎。”
陈袆合什道:“阿弥陀佛,本来如此。”
看来还是得拿出大唐御使的身份来招摇:“贫僧是东土大唐的和尚,奉旨去往西天取经。适珍宝方,天气已晚,意在贵府借宿一宵,望施主行个便利。”
忽听胡孙在前面叫道:“师父,去不得。兀那老头,你家窄狭,容不下我师徒四人,我们便在这树底下坐一夜,没得扫了你们的兴趣。”
相互谦让中,陈袆跟着两人走进门去。只见厅堂正中,摆着一张瑶琴,中间一小童正在煮茶,红泥火炉,热气蒸腾,茶香四溢。
沙僧道:“对啊师父,现在是吃晚餐的时候,谁闲得蛋痛在那儿操琴?这不是装逼嘛?说不定是个妖精的洞府。”
琴声停了,“仙翁仙翁”响了两下,一个衰老的声音道:“是谁到我豪门,扰我雅韵?”
陈袆合什施礼:“打搅了,老先生莫怪。”
陈袆摆摆手:“行了,不必多言。方才在观音禅院,内心慌乱,水米未进,我是真走不动了。”
胡孙八戒沙僧:“师父……”
沙僧:“二师兄,大师兄既如此说,必有原因。”
陈袆伸手接了,正要低头啜饮。
老道哼了一声,双眼望天。
八戒抢进门来,大马金刀往桌子边竹桌子上一坐,盯着茶水双眼放光。
陈袆心说大姐啊,你丫还说,你如果让我骑,我会这么脆嘛我?
“慢着!”俄然之间,胡孙大声叫道。
八戒道:“哼,此处还是黑风城地点,就他们方才那种表示,就是有高人雅士,也高不到那里去。”
陈袆:“好一处清幽地点、桃源之地。门徒们,天气已晚,你们看这户人家,必是仙真修士隐居之所。我们前去借住一宿,明日再走。”
陈袆皱皱眉,心说架子还不小,扫了你的雅兴?这是指责于我啊?
大师坐定以后,老道诡笑道:“长老是去西天取经?这西天路可不好走,山高路远,妖魔横行,不如往东天而去。东天乃药师净土变相,有《佛说灌顶肃除过罪存亡得脱经》,也是无上法门。”
陈袆走了半天山路,口渴难耐,那里还顾胡孙话里的玄机:“不美意义老丈,我门徒性子粗鄙,说话刺耳,不要在乎。贫僧肚中饥渴,正要叨扰。”
陈袆心说看来劳资这身份很吊嘛,当唐僧还不算苦逼嘛,身份职位摆在那儿,比当个到处找事情受白眼的屌丝好青年硬气多了。你如果跟人家说你是路人甲,哪个会理你啊?
胡孙:“沙师弟说的对,师父,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处都是松柏,谁家里种这类玩艺儿?又不是坟场古刹。阴沉森的,让人好不舒畅,须谨慎为妙。”
白龙马:“哼,凡人就是脆,才走了几十里,就怂了。”
老头道:“道兄莫要乱了道心。东天虽好,西天也不错,本国的东西老是香的,世人都不能免俗。你看他们当中,还备了老外翻译,整备充分,你这信徒是生长不了的。”
茅舍当中,模糊传出操琴之声,琴音古朴,阳春白雪,似有人击节相和,低声吟咏。
陈袆:“哎,哪那么多妖怪?电视剧我们都看过了,火烧观音禅院的祸事已避开,接下来就到八戒故乡高老庄了。放心,没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