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胡孙双手握拳,气势徒盛。他往前一步,错身挡在了陈袆身前。
“师父!”
“咳咳……贫僧受唐皇所托,风餐露宿,风尘苦旅,得空顾及仪表,让方丈见笑了。”
八戒嘀咕道:“我说的是究竟嘛……”
“绝望”二字落地,“嗡”地一声,现场炸锅了:
八戒揎拳露臂:“放屁!”
广智:“哼,你本身跟方丈报歉吧,洒家可帮不了你。”
方丈闻言,愤然大呼:“你……你一介凡夫,竟然敢如此簪越,拿菩萨讽刺,真太不敬也!”
陈袆赶紧上前:“方丈息怒,小徒出言无状,一时戏言。贵院既然不便,我等赶路要紧,不叨扰了,告别,告别。”
陈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好不轻易定下心神,转头对广智说:“师兄,不美意义。我这几个门徒,生性恶劣,混闹乱语,失礼,失礼。”
陈袆闻言,赶紧起家,怒喝道:“停止!悟空,你做大师兄的,也不管管。成何体统?”
“是,方丈。”广谋瞪了一眼广智:“你看看你,都是你惹的功德。呆会儿到戒律院自领惩罚!”
你这清楚是眼高于顶摆架子嘛,中间还带个捧哏的,你都能去说相声了你!
陈袆摇点头,心说我这么大小我,明显就在这里,方丈你眼睛虽小,但也不至于看不见我吧?
众僧兵发一声喊,举起亮闪闪的刀子,正要作势冲上前去……
广智瑟瑟颤栗,伸手指了指束手站在一边的陈袆:“便……便是这位。”
八戒接口说:“对啊,师父,我这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没规定不能用这类体例伐鼓撞钟礼佛嘛?”
“放纵部下扰乱佛门平静,罪恶罪恶。”
你看他——身穿大红福田衣,脚蹬六尘罗汉鞋,玛瑙念珠颈中戴,七宝毗卢放光芒,倒也繁华煌煌,珠光宝气,气度不凡。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
刷刷刷,数十道目光集合到陈袆身上,核阅有之,思疑有之,鄙夷有之,一时让他压力山大。
号角呜呜吹响。
和尚中间闪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厉声喝道:“广智,你搞甚么鬼?叫你在庙门驱逐高朋,如何却带人到大殿胡乱敲钟?惊扰了佛衣会高朋,你可知罪?”
“招摇撞骗的吧?想来观音禅院白吃白喝打秋风。”
八戒:“师父,我胡说了嘛?我没胡说啊?太欺负人了。想当年,我到落伽山观音大士家中,他还要亲身陪我吃一顿饭。这些个家奴,竟然敢对我无礼!”
广谋跳将出来:“想走?没那么轻易!你们口出大言,簪越了菩萨,获咎了方丈,自去刑堂领罚十杖,再走不迟!”
门口一阵狼籍,数十人簇拥着一名尖嘴猴腮的和尚走进殿来。
方丈神采阴沉,缓缓退后,挥挥手说:“经验一番便可,莫要伤了性命。”
广智额头出汗,讷讷无言。
俄然之间,人群中转出一个白衣秀士:“方丈,且慢。小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广智颤声道:“禀方丈,是……是几个东土来的和尚,敲钟伐鼓,不听劝止,弟子……”
广谋:“如何?想打斗?来人!调集僧兵!”
广智神采发白:“广谋师兄,我……我……”
“……”
广谋斜睨着陈袆,满脸不屑:“传闻东土繁华,法师自上邦而来,怎地布衣草履,全无佛家威仪?”
沙僧从前面跳将出来:“自领十杖?凭甚么?我等又不受你寺规束缚!”
方丈叹了口气:“既然入我庙门,远来是客,且管他一顿斋饭吧。广智,带他们去偏房,与主子……呃,与从者同食。你陪着他们,莫要让他们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