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门徒啊,路痕鄙人,波折在上,只除是蛇虫伏地而游,方可去了。若你们走,腰也难伸,教我如何乘马?”八戒道:“不打紧,等我使出钯柴手来,把钉钯分开波折,莫说乘马,就抬轿也包你畴昔。”三藏道:“你虽有力,长远难过,却不知有多少远近,怎生费得这很多精力!”行者道:“不须筹议,等我去看看。”
三藏道:“其间恰是。”行者细心观之,却本来是一株大桧树,一株老柏,一株老松,一株老竹,竹后有一株丹枫。再看崖那边,另有一株老杏,二株腊梅,二株丹桂。行者笑道:“你可曾瞥见妖怪?”八戒道:“未曾。”行者道:“你不知,就是这几株树木在此成精也。”八戒道:“哥哥怎得知成精者是树?”行者道:“十八公乃松树,孤直公乃柏树,腾空子乃桧树,拂云叟乃竹竿,赤身鬼乃枫树,杏仙即杏树,女童即丹桂、腊梅也。”八戒闻言,非论好歹,一顿钉钯,三五长嘴,连拱带筑,把两颗腊梅、丹桂、老杏、枫杨俱挥倒在地,公然那根下俱鲜血淋漓。三藏近前扯住道:“悟能,不成伤了他!他虽成了气候,却未曾伤我,我等找路去罢。”行者道:“师父不成惜他,恐今后成了大怪,害人不浅也。”那白痴干脆一顿钯,将松柏桧竹一齐皆筑倒,却才请师父上马,顺通衢一齐西行。
孤直公亦顶针道:“夫因侧叶称梁栋,台为横柯作宪乌。”
他三人同师父看处,只见一座石崖,崖上有木仙庵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