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见水又清又热,便要沐浴,即一齐脱了衣服,搭在衣架上。一齐下去,被行者瞥见: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贵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疑粉捏。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弓足三寸窄。中间一段情,暴露风骚穴。
三藏道:“门徒啊,本日气候晴明,与那风雨之时分歧。当时节,汝等必然远去,此小我家,等我去,有斋无斋,能够就回走路。”
白痴不容说,丢了钉钯,脱了皂锦直裰,扑的跳下水来,那怪心中烦恼,一齐上前要打。不知八戒水势极熟,到水里摇身一变,变做一个鲇鱼精。那怪就都摸鱼,赶上拿他不住:东边摸,忽的又渍了西去;西边摸,忽的又渍了东去;滑扢虀的,只在那腿裆里乱钻。本来那水有搀胸之深,水上盘了一会,又盘在水底,都盘倒了,喘嘘嘘的,精力倦怠。八戒却才跳将上来,现了秘闻,穿了直裰,固执钉钯喝道:“我是阿谁?你把我当鲇鱼精哩!”那怪见了,心惊胆战对八戒道:“你先来是个和尚,到水里变作鲇鱼,及拿你不住,却又这般打扮,你端的是从何到此?是必留名。”八戒道:“这伙泼怪当真的不认得我!我是东土大唐取经的唐长老之门徒,乃天蓬元帅悟能八戒是也。你把我师父吊在洞里,算计要蒸他受用!我的师父又好蒸吃?快早伸过甚来,各筑一钯,教你断根!”
沙僧在旁笑道:“师兄,不必多讲,师父的心性如此,不必违拗。若恼了他,就化将斋来,他也不吃。”
八戒抖擞精力,欢天喜地举着钉钯,拽开步,径直跑到那边。忽的推开门看时,只见那七个女子,蹲在水里,口中漫骂那鹰哩,道:“这个匾毛牲口!猫嚼头的亡人!把我们衣服都雕去了,教我们怎的脱手!”八戒忍不住笑道:“女菩萨,在这里沐浴哩,也照顾我和尚洗洗何如?”那怪见了作怒道:“你这和尚,非常无礼!我们是在家的女流,你是个削发的男人。古书云:七年男女分歧席,你好和我们同塘沐浴?”八戒道:“气候酷热,没何如,姑息容我洗洗儿罢。那边调甚么书担儿,同席分歧席!”
八戒笑道:“师兄,你凡做事,只要留根。既见妖精,如何不打杀他,却就去解师父!他现在即使藏羞不出,到晚间必然出来。他家里另有旧衣服,穿上一套,来赶我们。即使不赶,他久住在此,我们取了经,还从那条路归去。常言道,宁少路边钱,莫少路边拳。当时节,他拦住了喧华,却不是个仇敌也?”行者道:“凭你如何主张?”八戒道:“依我,先打杀了妖精,再去束缚师父,此乃斩草除根之计。”行者道:“我是不打他。你要打,你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