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和牛二出来卧房,看着乱成一团的兄弟们,都哈哈大笑。
“牛二,你强,另有比你更强的人。”
贼人们又是大笑。
“不是拳头法则,那是甚么法则?”
老丈说道:“牛二,我从小教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人伦礼节,你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牛二,是不是谁强谁说的话就是有理?”
牛二怒道:“老头,我十一岁的时候,不过盗取了些银子,摸了邻居小丫头的屁-股,你就把我打得半死,你说,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厨房门口,老丈也走了出来,手指牛二:“牛二,你现在转头,还来得及。”
“如果是拳头法则,为甚么官府要来抓你,为甚么全村人都仇恨你,为甚么我是你的亲生父亲,都要跟你断绝父子干系?拳头很首要,但是,只要拳头站在事理一边,才是最强大的法则。站在险恶一边,那就是自我毁灭。”
“牛二,放下刀,只要你包管不再作歹,皈依佛门,痛改前非,吃斋礼佛,我就念佛为你祈福赎罪,绕你一命。”老丈缓缓说道。
牛二抢在大熊的前面,走进老婆卧房,翻开被子一看,空空如也。伸手一摸,被子还是热的。牛二大怒,喝道:“贱人,我数到三,你要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屋,再去村庄里,把你百口全数杀光。一,二——”
老丈爬起来,嘴角流血,胸口衣衫上老迈一个足迹:“牛二,如果有比你更强的人逼迫你屈就,欺负你,你就晓得悔怨了。天上地下,四时窜改,你没有觉都是有规律的么,这规律,就是法则。六合有法则,做人也有法则,但却并不是你的拳头法则。”
牛二回身,一把抓住扁担,喝道:“白叟家,看清楚,这是我老婆吗?她是我老婆吗?她固然让我抢过来跟我成了亲,但是她的内心,压根就没有我这小我,她之以是不走,是因为不幸你们这两个老东西,不是纪念我这小我,她不拿我做相公,我为甚么要拿她做妻,老子内里女人多的是,她这么丑,送给兄弟们享用一下,都是汲引了她。”
牛二大笑:“老陈腐,莫非你以为谁弱谁说的话才有事理?老子拳头最大,在全村,谁不怕我?老子不消拳头说话的时候,他-妈-的谁怕过我?我那老婆,我如果不消拳头,她如何肯嫁给我做老婆?就凭你的甚么仁义品德,我能娶到红梅做我老婆?我呸!”
老妇人放开扁担,啪的一声,一耳光抽在牛二的脸上,把牛二打得飞起,撞在朋友的身上,朋友倒了一地。
就见屋角的一个大缸上面渐渐掀起一个斗笠,那大熊恰好站在大缸前面,大喜,一把翻开斗笠,就瞥见一张皇恐失措的脸,面庞上还挂着惊骇的泪珠。那大熊一把揪住女人的头,把女人从大缸里提起来,扔到内里的地上。贼人们见了穿戴内衣的饱满妇人,个个眼睛光,都涌上去,伸手乱抓乱摸。女人冒死反对,那里拦截得住。
牛二说道:“死老头,闻声没有,我有耐烦,我的兄弟们已经不耐烦了,快去厨房做饭。”一脚,把老丈从门口踢进了厨房。
“牛二,你那老婆呢,早就听兄弟说你把全村最标致的女子抢来做了老婆,如何这么大动静,不见你老婆出来驱逐我们啊。”有贼人丢下双斧,走进卧房,去找牛二的老婆。
“我回你-龟-孙-的-头!”牛二一把扭住地上的老婆,抢过朋友的刀架在老婆的脖子上,“死老头,老女人,你们在弄甚么玄虚,如何,找到了甚么游方和尚学了甚么玄术来对于我了?既然你们不当我是亲儿子,我还当你们是父母?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