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斜睨了他一眼,细嚼慢咽的咽下口中之食,一边舀汤一边道:“完成下午的功课,我就奉告你。”
“哎呀呀,你干甚么。”陈玄怒骂,不管谁莫名其妙挨了顿打,都会忍不住开口骂娘。
“说吧,整此一出,到底图啥。”镇元子诘问道。
“非也,如果我不吃它们,那我养它们何用,我不养它们,它们如何得以庇佑,没了庇佑,它们多数倒是还要死,既然都是死,为何又不让我吃它们呢?”陈玄辩驳道。
“大仙错怪,小子只是俄然感慨,感觉桌上之食不幸,想众生划一,为何有报酬鱼肉,有报酬厨子。”陈玄道。
陈玄拿起筷碗,将一块红烧肉一夹,在清风、明月惶恐目光之下,送入口中,边吃还边赞叹:“七分瘦,三分肥,油而不腻,嫩而不酥,食之口齿留香,咽之回味无穷,下厨之人不是凡人,下锅之肉也不是凡畜。”
镇元子一挥袖,平空多出碗筷,陈玄有些恋慕,想有这神通,万事万物藏于身,此后拿取尽管拂袖,那里需翻箱倒柜的烦琐。
陈玄吃着吃着,不由想起几门徒,遂放下筷子,扭头对着镇元子道:“大仙,我那几个门徒在哪啊?”
见到如此之景,镇元子面如锅底,恨不得将陈玄当即赶走,他不想一次辩论,就要落空两个天真的孺子。
“你你、你竟然吃肉,你不是和尚吗。”清风指着陈玄惊道。
清风一听,当即又是一顿乱打,嘴里还喃喃着:“师祖说了,今后你胆敢没大没小,仍然一顿狠抽。”
似水工夫,转眼逝去,陈玄正屋内憧憬之时,门外便有声音敲响,他遂开门,见是明月,知是时候到了。
“万事万物,皆有存亡之道,童儿且吃吧,不必惭愧,只须尊敬。”镇元子重新动筷,似要起到带头感化。
“不知。”明月道。
“亏他还悲天悯人,怎有那脸,说那仁慈话语。”清民风道。
“种子者是何而来,你又怎忍默算计。”镇元子嘲笑道。
他没想到镇元子不但不好对于,并且还先知先觉的使出杀招'呵呵呵',令得他遭到成倍伤害。
“你你、你竟然吃荤。”明月难以置信道。
两位道童一听,当即一愣,再次看向食品之时,目有游移,心有惭愧,举着筷子夹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有此心,不过因草木无言,你吃它,它不能言语诽谤,又因草木无抵挡,你吃它,它不能以尖牙相害,以是说到底,不过是弱肉强食,刚巧草木最弱,以是你挑了它罢了。”镇元子耻笑道:“所谓佛门,呵呵呵。”
“食不言,寝不语,再瞎嚷嚷,信不信抽你。”镇元子凶道。
“诺。”两孺子虽还不懂,但见师祖且如此,遂都应诺,又开端咀嚼菜肴。
“是你长季子短长,我说不过你。”陈玄沮丧道,当喷子多年,不想明天竟然输了。
想有主张,当即履行,陈玄以圣母心态思虑对错,脑海清算笔墨构造言语待喷。
明月听罢也不恼,回身将一把戒尺抽出,对着陈玄就是一顿乱打。
两位道童见陈玄百无忌讳,遂焦急的看向镇元子,但愿他能解两人迷惑。
“师祖说了,只要你敢方命,直接打一顿,不消和你讲事理。”明月对劲道。
“图个仁慈,图个仁慈好名,不可吗?”陈玄倔强道。
“言而无信,为老不尊。”陈玄嘀咕道。
镇元子眉头一皱,扭头一看,却见清风、明月迟迟不动筷,眼睛里水汽打转。
陈玄无法,只能诚恳的照做,想也不知这类日子,何时才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