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公主悄悄放动手中册本,螓首偏转,远了望向来人,弯弯秀眉之下,一双凤眸寒光闪动,心中警戒至极。
陆北微微点头,做出洗耳恭听之状。
陆北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故作不解道:“先生何必欲言又止?”
就是封神之战时,身为飞熊之体的姜尚,以戋戋精神凡胎之身,号令诸神,是多么的威风赫赫。
神情不怒自威,杀机藏而不漏,当真可怖可畏。
瘦梅落雪,琼枝光滑;风递暗香,繁霜滋白。
值得一提的是,气运不是功德,功德却能够转化成气运。
袁守城笑道:“那贫道就言说一二了。”
行鼎故改革,开地风水火。
并未直接答复陆北,而是从别的一处悄悄提起一事。
天涯一道流光倏尔闪动几下,一个面相希奇、仪容娟秀的中年道人,大袖飘飘,乘风而来。
实在所谓降妖除魔、游方济世,这些都是人道功德。
但大道这类形而上的东西,存于不存,尚在两可之间……如何能够会有本身意志?
陆、袁二人分宾主坐下。
红儿公主给二人面前的玉碗满上茶水,放下茶壶,方渐渐走到凉亭一旁,温馨地坐下。
无喜无恶,无欲无求,天然也无所谓的功德灾劫。
她身为长生真仙,在无尽光阴中,早已见过各种百般……前一刻谈笑晏晏,下一刻便暴起伤人的事情。
说着,在石桌上,取过几个碧玉小碗,一一摆好。
天道还能说是天下、位面意志一类的东西。
三者不存在凹凸高低的题目,至于大道功德,那只是……一个笑话。
当年若非此人,他陆北能够就葬身在八仙之手了,哪会有今时本日的修为道行。
“当年你我二人初见之时,贫道便知陆道友身具大气运。”袁守城面上现出回想之色,无法一笑道:“可贫道却找不出这气运的来源,是以心中起了迷惑。”
继而,一双甄然目光又似有似无地朝着陆北怀中方向看了一眼,方沉声道:“知人者不自知,算人者不算己……贫道这里就为道友算上一卦。”
陆北奇道:“先生试可言之。”
语气风轻云淡,却又闪动其词。
袁守城安然受了一礼,探手拿起石桌上的那本‘天机策’,看了半晌。
泥醅的兽炭小炉之上,一把紫沙壶的壶嘴儿,冒着红色的腾腾热气。
“陆道友身上血煞之气浓烈蒸腾,一如烟柱……可不知为何,气运虽凝而不散,但这股庞大气运却不与天、地、人三才相连,自成格式,如同无根浮萍,只是在耗损,不得弥补。”
这里,天、地、人是广义而言的。
正待伸手去提那把茶壶,眼角余光当中忽见衣袂乍飘,流苏轻扬。
红儿公主婷婷袅袅地站在一旁,安好娴雅,但一双柔婉如水的明眸倒是时候地谛视袁守城的一举一动。
不过半晌,便已落在园中的一处精美新奇的青石小桥上。
“道友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袁守城轻捋颌下几缕髯毛,不轻不重地开了一句打趣。
夜色渐笼,在北风中颤巍巍、摇摆不止的烛火,将偌大的花圃,晖映的亮如白天。
天道功德,对天道演变做出进献,而成绩的玄黄功德。
二人叙话间,便来到亭中。
“陆道友,多年未见,便有这等如花美眷相伴摆布,当真是羡煞旁人呐。”袁守城轻捋颌下三缕墨髯,望着陆北的眼眸,尽是笑意。
陆北沉吟半晌,凝声道:“气运加身,无往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