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青锋在手,焉能屈我情意?
陈青山只当陆北因父母罹难,心中郁郁,也不觉得意,就算陆北语气冷酷,但陈青山毕竟老奸大奸,竟然长叹了一口气,以长辈的口气怜悯地看着陆北道:“你父母不幸遭了妖祸,苦了你这孩子了……”
即使一身杀气不能与冷兵器期间刀刀见血,贴身厮杀所养的血煞之气比拟,但也不遑多让。
这些话语,在陆北义正辞严的语气下,如同金石之音,一字一顿地落在许主薄的心头。
“我巴蜀之地根据前朝汉廷法度治辖,茂才之子,若守孝三年,便不予收回所授学田,陆某所为,依汉律而行,试问许大人,你又是遵得哪朝的法度?”
陆北轻弹宝剑,口中喃喃道:“公然,非论何时何地,力量才是底子。”
“你……大胆狂徒,怎敢如此猖獗?”许典面色大变,右手食指指着陆北,狂吼怒道。
听到怒斥,那两名皂衣青年男人,面上涨红,唯唯诺诺,不敢多发一言。
许主薄心胸大畅之下,竟然还拽了两句文。
听到许主薄情愿放弃陆家田产,陈青山心中就是一喜,面上不露分毫,微微思考了一会儿,诡笑道:“大人,这事儿,小老儿已经有了计算。”
“对对,归档建册。”这几个字仿佛赐与了陈族长格外的动力,其衰老佝偻的身形,不经意间,也好似矗立了很多。
陆家
那两名皂衣公人,神采也是严峻了起来,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许主薄见陈青山信誓旦旦,心中已经信了七八成。
一行四人神采阴沉地仿若要滴水普通,慌乱地分开了陆府,身形可谓狼狈非常。
说着,凑过脸去,附耳对许主薄说出一番战略,直听得许主薄连连皱着眉头,口中迷惑地问道:“这事儿,不管如何听,都他娘的不靠谱呢?”
陈青山紧了紧衣袖,如枯树皮干皱的脸上强行挤出了多少笑意,尽量以暖和的语气道:“你是小北那孩子吧。”
陈青山见许典面色稍霁,又接着道:“方才,那陆家小崽子,手中拿着凶器,眼神渗人的很,一旦逼迫的紧了,如果他建议狠来,逞起匹夫之怒,伤了大人,该如何办?”
终究,嘿嘿阴笑道:“凡人言,人老奸,马老猾,前人诚不我欺啊。”
陆北冷哂。
陈青山一脸胸有成竹地包管道:“大人,此事小老儿做得不是一次了,铁定能成。”
“你又是甚么人?”陆北傲视道。
“那你说如何办?本官还没吃过这个亏,陆家的几百亩地,本官能够不要,但本官必然要那陆家小儿都雅。”许主薄嘲笑道。
听得此言,陈青山面上青白不定,衰老深陷的眼窝里尽是羞怒之色,终究在陆北这如同扯破面皮的话语里,明白面前少年并非懵懂无知的孩童,任人乱来,而是早已洞悉了他的筹算。
陆北心中不快更甚,心中冷哂道:“小北也是你能叫的。”
出了陆家十几丈远,几株槐树的暗影下,许主薄阴着目光道:“陈老头,刚才你为何要拉着我。若非你拦着,我就号令张龙赵虎,将那傲慢小儿,当场格杀。”
陆北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恶心。尼玛?谁他妈是你孩子。
闻听此言,那两名皂衣青年男人拿起腰间绳索,就要上前制住陆北。
许主薄沉声道:“陆北,你既然在此,那么这份文书,就画个押吧。”
陆北接过那张文书,看了半晌,嘲笑一声,将其叠起,刺啦一声,便被其撕成碎片,顺手一扬,化作漫天雪花,四周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