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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楼下俄然传来一阵吟唱:“踏歌饮蓝酒,天下能多少。红颜三春树,流年一掷梭……”
这个时候段,能够有闲情逸致来这城隍阁里喝酒的多数是些五大三粗的闲汉,熟谙而又陌生的贩子街坊笑闹声,却也让任青莲弄明白了面前这个年青人兜售私酿的目标,暗赞一声“本来还是个心肠仁慈的活菩萨”,嘴上倒是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制止了那年青人的辩白,取出一大锭金子,大手一挥:“罢了,小爷也反面你普通见地,这壶酒,我卖下了!”
年青人有些发楞的看着他,“蓝酒与桂花酿分歧,入口甜美,后劲却极其强猛,像你这么喝,只怕再喝就醉……”
“这位兄台是第一次喝我们钱塘的桂花酿吧?”邻桌坐着的一个年青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不请自来,端着一壶酒笑呵呵的挪身到了任青莲的桌子上,“桂花酿固然也不错,但与小生这壶蓝酒比拟,倒是差了很多!”
愈发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以任青莲的见地,那里不晓得,这所谓的蓝酒的确要比之前的桂花酿强上一筹,又见这年青人一脸等候的目光,暗忖起来:“酒没题目,他应当是见到我是个儒生的打扮,才用心过来搭讪的吧……”这般想着,便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阵轰笑中,又有人道:“老李你也不必担忧,就算将那钱捐给了仁济堂,归正许家这臭小子都将卖酒的钱无偿给街坊邻居们治病了。”
“倒也不算是骗钱吧,洒家前次喝过一杯,的确不错!”
任青莲倒是一脸古怪的看着面前的来人——一身褴褛蓝衫,一脚穿靴,一脚跣露,手持着大点头,悠悠晃晃乘醉而歌,最关头的是,手里还挽着个花篮子。
便见那歌者已经走近前来,指着他喝道:“许汉文,你这臭小子,又在偷我的蓝酒卖了!”
蓝采和!受宿世某部电视剧的影响,他设想中的蓝采和一向都是一名标致的女仙,固然之前吕洞宾已经给他先容过其他六位上洞八仙的道友了,但在他看来,爱使花篮做兵器的蓝采和固然不是个女的,但也应当是个俊美斯文的小白脸。可现在,望着这货露着的阿谁脚丫子的拇指还在乱动,他印象中蓝采和的形象便是完整陷落,与宿世传说中的那些抠脚大汉渐渐重合了起来。
“杰叔,你再不罢休,等下我姐夫来了,非得经验你不成!”就在这时,那年青人被蓝采和抓在半空摆脱不得,使出了本身的“杀手锏”——叫家长。
任青莲脑海中倒是动机电转:“李公甫、许宣、仁济堂……这……该不会是他们吧……”他先入为主,只当此次是来八仙聚会的,认出蓝采和的身份后还暗自吐槽了一番,倒是没有去将这几个一样耳熟能详的名字联络起来,仿佛白蛇传中,许仙的原名就是叫做许宣,有个姐夫叫做李公甫,开了个药铺叫做仁济堂……
“醉?任青莲挑起眉梢,“甚么叫‘醉’?”
那年青人倒是不管不顾,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提着酒壶给任青莲的空盏添满,“相逢便是有缘,可贵赶上兄台如许一名气度轩昂的读书人,这杯蓝酒,算我宴客!”
任青莲愣了一下,敢情这厮请本身咀嚼美酒是假,兜售私酿是真,当即便是佯怒道:“十两银子一杯酒,你如何不去抢啊……”
“呸,你就嘚瑟吧,一会儿我就把这事情说给嫂子听,看她会不会嘉奖你的大善行……”
“这才对吗。”
“十两银子一杯,想喝我再给兄台添上!”年青人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