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睡？”程彦昭问院子里的管事。
苏怀清还是在问账：“黄芩、草乌、北沙参、莱菔子……”
管事想要说些甚么，苏怀清已经走出了药铺，过了好一阵子，管事和掌柜才脱力般瘫在了椅子上。
大太太交代的事，看起来他们抗不畴昔了。
宋羡考虑着秦茂行，自但是然就想到苏怀清。
掌柜也忙道：“是，是，药材有人守着，没有印鉴出不了门。”
程彦昭晓得见好就收，因而道：“我来是有要事跟你说，横海节度使的外甥秦茂行来镇江了，与秦茂行前后到镇州的另有苏怀清，就是苏家药铺的大爷。”
人到了，至于要做些甚么，在陈家村坐多久，那得看看再说。
程彦昭看着面前这油盐不进的脸：“你我胜似亲兄弟，我不得不劝你一句，不要整日如许待人，免得将身边的人都吓跑了，将来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熬了一整夜，药铺管事和掌柜全都面庞蕉萃，两双眼睛里尽是血丝。
苏怀清站起家：“就算你们不说，我也能查明白，只不过这此中如果有事，违背了大齐律法，晚一天向朝廷禀告，苏家的罪恶能够就会更大，你们是老伴计，苏家待你们不薄，你们总不能在关头时候害苏家。”
管事吓得忙摆手：“不……不……大爷这话可说不得，苏家药铺的药材大宗出入都要有留有当家人的印鉴做凭据，不要说我们这些老伴计，不敢存如许的心机害店主，就算我们肯，那也是做不到的啊。”
宋羡不再说话，而是重新将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书上。
苏怀清每说出一种药材，管事的神采就丢脸几分。
苏家药铺。
苏怀清道：“我问的都是北方常见的药材，你不会记不住，难不成这些药材被你暗里里变卖了？”
说完这话，宋羡将常安叫上前：“去酒楼拿些饭菜，让程二爷吃过了再去处事。”
程彦昭绝望地叹了口气，前次蒸肉的味道还在鼻端，就算没有蒸肉有鸡肉也行，没有鸡肉带回点汤，让厨娘下个面条也能对于。
管事和掌柜更加沉默。
毕竟在大爷面前说话最多的不是他们而是程二爷本身。
程彦昭奇道：“你不是说，他这两天睡得不错吗？”
可惜甚么都没有。
秦茂行进了堆栈以后一向没有出门，苏怀清则在自家药铺中。
程彦昭吃饱了饭，做事也更有了力量，不消半晌工夫就将统统安排安妥，眼线很快传回动静。
苏家药铺早早就关了门，苏怀清在药铺里盘点账目。
程彦昭见宋羡沉默不语，接着道：“苏家一个开药铺的，苏大太太在祁州，苏怀清与秦茂行有来往，不能不让人生疑，现在出了事，秦茂行偷偷来到镇州刺探动静，不知在图谋些甚么。
但药材和辽国的货色，都是整件事的关头，宋羡感觉林珝另有蹊跷。
一口气说了七八个药材名字以后，苏怀清看向管事：“这些药材的数量查对不上，照你所说这些北方产的药材没能收多少，可每日药铺卖出的却不止这些，药材是那里来的？从别处买的？买来了多少？剩下的在那边？”
常安点头。
苏怀清一句句的问，管事下认识地捏紧了手：“能够……能够是我记错了，我年纪大了，不能将统统药材的数量记细心，大爷还是看过账目再说。”
管事和掌柜都垂下头。
宋羡的手微微一滞，皱起眉头看程彦昭。
程彦昭点头道：“除了秦茂行以外，另有那苏怀清。放心吧，这桩事交给我，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们的眼睛，真的发明有蹊跷我立即将人抓去衙署大牢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