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放着的是一把古琴。
一个侯府令媛,出了府邸院门,甚么都不懂,在外人眼中甚是好笑,唯独她本身还当作是一种兴趣。
方府的夫子,谁不晓得最不好管束的便是三女人,仗着长辈的宠嬖,不拿她们当一回事不说,旬日里有半成日子都不见人影,只要一去问启事,便是一脸的不耐。
邡夫子惊奇抬眉,耳边动听的琴声仿佛不似实在。
一曲结束,双手仍旧放在琴面之上,方苒苡呼吸有些短促,这一刻她健忘了姨娘在耳边的再三叮咛。
方苒苡抿着下唇,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重视,哪怕心机再周到,也不过是个十岁不到的女人家,又如何不需求歌颂。
她爱玩爱闹,唯独琴棋书画,是一点都不喜好,仗着长辈的爱好隔三差五的就耍性子不来。
邡夫子道:“大女人,你来一曲。”
方芸之不舍得将手放开,但是瞧着姐姐些许的不附和,便依依不舍的将手拿开,灵巧的走到属于她的位置,坐下。
此时,方茹之眼眸当中闪过一丝某明的情感,很快,快到底子没人重视到,就消逝不见。
也是阿谁时候,她才晓得,下了工夫毕竟会有回报。
因为泪水,面前的统统都显得较为恍惚,方芸之尽力的张大双眼,破涕为笑,她并没有答复,反而双手箍的越来越紧。
大姐肌肤胜雪,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令人自惭形秽。
邡夫子是传授方府女人琴棋,刚进了院子,便看到摆好的书桌间,有一个空位。
方府的少爷女人,都得上书院。
她的话音刚落,另一边的方莜苡轻哼一声,倒不是对二姐有何不满。
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摸着怀里人的发丝,轻缓而道:“小东西,这两日是如何了,这般爱掉金豆豆。”
为了争夺表哥的重视,她整日整夜困在一张琴上,从无到有,十指弹得血肉恍惚,也没法放下。
她虽不懂甚么方法,可听在她耳中甚是好听,对于才学不到一日的二姐来讲,绝对不差,又怎会如她所说那般的不堪。
嫡庶有别,这是整日都会满盈耳边的话语,方苒苡脸带羞怯,轻声说道:“昨日回院弹过几次,终不得方法,拿不脱手献丑。”
方茹之悄悄点头,有些遗憾:“琴谱尘封已久,显得有些残破不全,丫环还当是一本杂书,就给扔了出去,等我想起之时,就再也没寻到了。”
两人明天同在一个院落,为了练好这首曲子,二姐全部下午都没停过手,手腹上红肿不堪,都是练琴练出来的。
如何会没有争强好胜之心,方苒苡自认不比大姐来的差,既是如此,为何要谦让?
手指轻颤,下认识的就想拨弄琴弦,可方芸之晓得不能,在府邸当中,谁不晓得三女人娇纵放肆,琴棋书画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