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顾府的凉亭里,一个白衣男人正在操琴。
对于前头的话,顾至能了解,周琳琅小时候娘亲就死了,继母于她不过是面子情,厥后又送到了鸣凤庵,想也晓得过的是甚么日子,整天喝冷水吃冷饭,不营养不良才怪,只是这毒……蹊跷。
顾至一挑眉:“不准我进啊?成,那就把周三女人请出来吧。”
“应当不算太久,就是近半个月的事。”
周琳琅并没在床上躺着,她大风雅方的坐在桌前,伸脱手腕请秦太医诊脉。
顾至一点儿都不客气的道:“前后不靠,摆布不挨,就只挨着墙,偷人便利。”
好不轻易到了周琳琅的院子,顾至啧啧道:“这院子也太偏了吧?连我都走得气喘吁吁……”
“偷香窃玉啊,这还用我说?”
周琳琅没想到他也跟了出去,莫名的有些心慌,他这算不算踩点儿啊?难不成半夜真要来?
他容颜清隽,却面色惨白,明显有不敷之症,都初夏了,仍然穿戴夹衣。但他神情安闲,琴声婉转,很有一种绝世而独立的清闲。
顾至朝她一扬下巴,眼睛里尽是挑衅:爷就是敢来,如何,你又想认账?
顾至大步赶来,坐到他劈面,轻浮的道:“诺,这是给你讨返来的。”
“为甚么要扔?你不是喜好她吗?拿了这,也算信物,转头我叫我娘找个官媒替你去说亲。”
连杯茶都喝着,这哪儿算得上叨扰?周琳琅欲言又止,只朝她福了一福。
顾至轻嗤一声:“那倒不消,她是……咳,就当我是秦太医的主子药僮不就成了?罗嗦。”
白衣男人错愕不解:“我去做甚么?”
秦太医蹙眉道:“周三女人根柢不大好,气血两亏,营养不良,这还是主要的,这位周女人身材里不足毒未清,虽不致命,到底对身材有损,如果不好生保养,怕是于子嗣上艰巨。”
顾至打断他:“行了吧,我不信佛。”
秦太医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方剂我留了一份,你拿着吧。”
“我不管啊,归正我给你约好了,如果你想失期于人,那就随你了。”
顾至表示无耐:“我纯真是瞧她长得标致好吧?再说你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我深思着你也老迈不小了,正缺个媳妇,既然喜好她,不拘是妻是妾,纳了就是。”
见顾至要走,白衣男人叫住他:“你站住。”
顾至嘻笑着问:“改主张了?”
“我晓得她不舒畅啊?可儿嘴两张皮,高低一碰,想如何说就如何说,我如何晓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总得亲眼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