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晓得这老头是嘴硬心软,也不跟他犟,道了声“好”,执笔当真誊写。
俄然门外大师兄出去道:“师父,外头来了位沉痾的病人,看那穿衣打扮,不像平凡人,且口音像是都城那边儿的,门徒简朴的替他看了看,像是积年沉疴,又兼长途跋涉,以是有些不好,您老去瞧瞧?”
老先生嫌弃的道:“要不是看你不幸……”
苏七先生吹起白胡子,道:“斥,你倒懂事,可你如何不嫌给我添费事呢?”
周琳琅应一声“来了”,这才起家。
屋里坐着个白老先生,细瞅还当是当初周琳琅一凳子砸下去的那位老称生。他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花镜,从眼镜上方抉剔的看一眼周琳琅,道:“你的字也练了这好几个月了,我瞅瞅有进步没有?”
这位老先生姓苏,跟通县那们苏二先生是堂兄弟,只不过苏二先生背井离乡去了都城,这位苏七先生则一向待在中州。
苏七先生随便拿一株药草考她,周琳琅就卡壳了,不过她会掉书袋,毕竟当年猎奇翻过本草纲目,各种药草甚么药性,主治甚么病症,她还是能说一通的。
周琳琅头都不抬的道:“您就满足吧,好歹我还认得字,不然您倒是叫我那几位师兄来抄?只怕认他们都认不全。”
被惦记的周琳琅此时正在一家药铺后院里帮着铡草药。
但她一向不明不白的留在苏老先生这也确切是个题目。
时候长了,他也问周琳琅:“丫头,听你口音,你是打都城那边来的,不管因为甚么,你这出来也小半年了,就不归去瞅瞅?你就不怕你家人惦记?”
周琳琅咬咬唇,她当然晓得这个期间读书识字的人的确就是活宝贝,哪怕是落第的秀才呢,拿着丰富的束修前去求人家教,人家还得挑三拣四,也不是谁都收的。
周琳琅倒是认得几味药材,可那都是颠末专门炮制而成的成品,苏七先生这可都是现采的或是现收的质料。
苏七先生固然言辞刻薄,可对周琳琅也是真的好,6校尉带人大肆寻查,他便将周琳琅关在后院,陪着苏七夫人,还勒令药铺里的伴计和学徒,谁也不准往外多说一个字。
固然如此,苏老先生对周琳琅各式嫌弃。谁让她是女子呢?固然没细说出身,可摆了然是偷跑出来的。苏二先生写了封信来,此中语焉不详,苏七先生是捏着鼻子收留的周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