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空无一人,顾至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周琳琅看他不恼不怒,倒有点儿好没意义,放下粉扑,打量了他一回,点头道:“不可,这也太丢脸了,反倒格外惹人重视,要不你带着面幕得了。”
顾至生得确切高,周琳琅在他跟前算矮的了,就是借的三皇子的高个侍女,到他跟前还矮了一头。
无毒不丈夫,这时候不斩草除根,更待何时?
顾宣在一边道:“爹你信那主子的胡说八道呢,这周氏不就是周臻家阿谁送给孙家做妾的周三女人吗?半年前,呵,半年前她确切在都城,如果她真的和大哥成了亲,她还会被送到孙家?”
此人,他本身有甚么安排,向来不待知会她一声儿的。就这么不信她?
那口棺材天然也特地的放到一辆马车上,武齐已经历过了,这尸身穿戴的确切是顾家绣娘做的衣裳,就连腰间佩饰也都是顾至的没错。
他对顾二老爷道:“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府里养得起,假定十个月后,她真的生了一儿半女,于顾家来讲也不过是个小崽子,仍然不敷为惧。可如果我们这时候对她有甚么倒霉,不免要落个恶名声,不值当的。”
顾至嗤一声道:“我这算好的了,没先动手,而是等他脱手以后再拿证据定他的罪。”
这个,周琳琅不做评判,又跟她没干系。
他不但高,还晒黑了,不是那种吵嘴的纯黑,而是蜜色,周琳琅按他坐在桌前,呵,人高马大,就是坐着也不比她矮多少。
他睫毛不算太长,却又黑又硬又密,他闭着眼一动不动,竟然她的手在他脸上抹抹划划,他也睫毛都不动一下。
可顾二老爷不这么想,他底子没把祁季昭放在眼里,既然武齐肯定死的就是顾至,如何还能留个隐患在身边?如果陛下晓得顾至竟然有个遗腹子,难保他不怜悯大发,再把这世子给那小崽子。
顾至也没擦脸,就那么四仰八叉的仰躺着,问周琳琅:“周琳琅——”
现在在三皇子府里做事,心机极其周到,晓得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昨儿她见过顾至,却守口如瓶,眼睛压根都没多往他身上看过,现在见不着别人,她也一个字都不问。
虽是腹诽他厚脸皮,周琳琅还是没和他叫真,公然抱了被子去了外间。
周琳琅内心打了个突,踌躇着道:“你不是一向眼着你二叔痛下杀手,杀人灭口呢吗?”他在内心预先给顾二老爷定了罪,这事说不定还就真产生了,可谁又能说这不是他在某种程度上给阿谁武齐的表示呢?
周琳琅无耐的对顾至道:“要不你蹲着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