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道：“奴婢不该多嘴。”
那丫环抬着一张怯生生的脸看向顾至。
这才刚结婚，与小姑子就起了肮脏，周琳琅略心寒。
顾至连看都没看那丫环一眼，径直坐到周琳琅身边，替她拿下腕子，道：“是不是我太帅了，金光闪闪，闪得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看向顾至：“如果世子实在不奇怪，尽管撤下去赏了人就是了，你想吃甚么，单叫这院里的人另做，何必折腾得阖府皆知？”
确切，她当真属于多嘴。
早有识相的丫环替他掀起帘子，他一进门就瞥见了周琳琅，见她神采略有些镇静，再想想刚才负气跑出去的顾姗，不由的奇道：“咦，你和姗娘拌嘴了？”
一垂眸，周琳琅微红了双颊，对着顾至道：“多谢。”
周琳琅揉揉太阳穴，朝这丫环微微一笑，道：“多承你指导。”
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周琳琅不能不给他面子，只得走过来，顾至扯着她的手一扬下巴，指着满桌子的菜道：“看看可有你爱吃的？”那神情带着柔嫩的奉迎，另有几分固执的倔强，大有她若都不喜好，他就非要折腾厨房不成了的架式。
周琳琅亲手替顾至倒了杯茶，道：“闻着你浑身酒气，想是喝了很多，要不要先……”
说到这儿她也感觉有点儿难为情，倒像她有多迫不及待一样。
顾诚意义百转，正想苦衷，见她不说话了这才回神，大喇喇的道：“如何，你嫌弃？”
周琳琅还想装新娘子呢，被他这一问，陌生和难堪没有了，只要昔日轻微的不愤，她责怪的瞥了他一眼，干脆也不装了，大风雅方的道：“我哪敢，你满世道探听去，可有当嫂子的敢对大姑子、小姑子不敬的没有？”
顾至哈哈笑了两声，坐下道：“那倒是，不过这姗娘之前也不是不懂事的主儿，如何今儿俄然就改了性了？”
周琳琅看一眼脚底下的主子，叹口气道：“你何罪之有？我倒胡涂了？”
他才从宴席上返来，饿甚么饿？可他要吃宵夜，谁敢不听，丫环们鸦雀无声的各司其职，很快摆好了晚餐。
顾至做了个嫌弃的行动：“我娘活着时都没这么唠叨。”
周琳琅不由得谛视看去，见这丫环中等个子，平常五官，顶了天也就是清秀，可可贵的是嘴特别小又天然的嫣红饱满，一下子就把这张平平无奇的脸装点得满园生春起来。
把周琳琅噎得脸都青了。
顾至却又哈哈笑起来，伸手勾了周琳琅的下巴，凑过来道：“我逗你玩呢，如何这么不由逗，晓得你唠叨也是为了我好。”
顾姗说走就走，周琳琅叫不住，又不能追，只得任她冲出去。成果刚出门就撞上了人，她唉哟一声跌倒在地。
顾至也不跟前来，只大声喊：“爷饿了，从速传晚餐。”
顾至嗤笑一声，按着她坐下，道：“既然谢，那就多吃些吧。”
顾至嗤笑：“到底是谁没看路？你跟个炮仗似的冷不丁从屋里冲出来，我能避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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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至眼睛亮晶晶的，朝她一笑道：“我吃不吃不打紧，端看你了。”
这世上没有傻子，她这么做天然有她的来由，周琳琅闻声脚步声，一昂首，见顾至从净房出来了。
周琳琅满心迷惑：“我……”关她甚么事？
周琳琅不说话，反正那是他们兄妹的事，好与歹都跟她没干系，不管她占不占理，刚过门断没有掺杂人家兄妹豪情的事理。
给周琳琅气得恨不得揍他一顿，又恨他轻浮，可没等她反应呢，顾至收回击，起家道：“爷去沐浴，你给爷筹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