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问道:“叫甚么名字?”
黑三鞭走得颇慢,张四爷家的院子也颇大,穿门过院,走了半炷香的工夫,才算是看到围墙。黑三鞭向围墙渐渐挪去,围墙下没法站人,倒空出一面墙,眼看着退无可退。
黑三鞭嚷道:“上来帮手!”浪得奔他们跑过来,世人已经跑到白烟核心,能看得清楚面孔了。
黑三鞭从腰中抽出一把勃朗宁枪,一手持鞭,一手持枪,大吼道:“都别过来!”说着,火小邪和黑三鞭已经退在一边,火小邪紧紧架着郑副官,躲在黑三鞭身侧。一时候,屋子里的人成对峙之势。
佛堂这番剧变,已经轰动了统统人,门外的多量壮汉,都已经簇拥而入,火把高举,将佛堂围得水泄不通,亮如白天。只是一时候,大师碍于郑副官在火小邪手中,不敢冒然行事。
张四爷、依田、宁神等人算是完整反应过来了,依田大呼一声,唰地把军刀抽出来,双手持刀,指着黑三鞭和火小邪。
郑副官让火小邪节制着,脖子上鲜血直流,总算也静下心来,颤声道:“黑爷,身后这位小爷……”郑副官不晓得火小邪是谁,只能叫这位小爷,“我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珠子,也不是我的,是日本人弄来的。”
火小邪一见他们,吓了一跳,只见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人都是一脸灰黑,满头满脸是血。他们三个也不管不顾,帮着火小邪将郑副官拖着就跑。
黑三鞭骂道:“张四爷,获咎了!我受人所托,就是要这玉胎珠,张四爷风雅的话,把珠子赏了我,我黑三鞭认张四爷的仁义,今后若张四爷有事,自当互助!不然的话,我们一拍两散!这位老爷的命也就陪我喝趟阎王老子的好酒了。”
黑三鞭和火小邪顿时没入烟幕当中,人群一片大乱,这些人也是练习有素,火线甚么都看不清楚,仍然抢先恐后地要向前冲来。却见白雾中丢出几颗土雷,落地即炸,顿时把人炸翻了十来个,在白雾中出现一大片血红。
黑三鞭骂道:“这位大爷,你让他们退开十步,如果不退开,就别怪我黑三鞭不客气。”
张四爷、周先生、依田、宁神、严景天等人站在佛堂门前,看着面前这统统,都是默不出声。张四爷听郑副官告饶,眼睛闭了闭,说道:“统统人退开十步!”
张四爷倒是平静,看了黑三鞭两眼,哼道:“我说谁这么大胆量,本来是名震东北的悍贼黑三鞭黑爷!黑爷来我张四家,也不早打个号召!”张四爷说到这里,也已经满脸杀气。
黑三鞭在前呼喊道:“快走!快走!”
黑三鞭带着火小邪进张四爷宅子之前,就已经想到出去轻易,出去难,想拿到宝贝再顺利出去,恐难如愿。黑三鞭便安排了火小邪的存亡兄弟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人,等待在出去的围墙内里,一见烟花腾起,就抱着火药上前炸墙。
火小邪几小我玩命跟着,又跑了十来米,右手边现出一条巷子,黑三鞭拽着他们钻进巷子,持续疾走,而身后追逐的声音也已经越来越近。
浪得奔叫道:“火药引子太短了!没炸死算交运!”
黑三鞭持续骂道:“你们信不信,老子来就是不要命的!”黑三鞭说着哗地把外套扯开,只见衣服里满满挂着两排土雷,一摆手,一根粗绳从怀中扯出,一口叼在嘴里。
黑三鞭名震东北,号称四悍贼之一,这可不是浪得浮名,乃是真正有过硬的本领。悍贼不是匪贼头子,普通独来独往,不占山为王,以偷为主,能到手就不等闲杀人,耍的手腕也比匪贼高超。如果说匪贼是强攻,那悍贼就是智取;匪贼是靠蛮力,悍贼就是凭智商。以是,不但在东北,换在天下各地,能被人称为悍贼的,名誉职位都比匪贼头子要高,也更受江湖中人畏敬。黑三鞭是悍贼,但匪气也盛,别人来偷还要挖洞打眼,黑三鞭直接拿炮轰开了事,当然逃窜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