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人点点头，又摇点头，比划着说：“当时候，水结冰了，没有果子，吃肉。”
秦孤桐脸皮一僵，沉默不语。
野人急了，窜到她面前，抬手挡住来路，口舌倒霉落的说道：“等...等一下...不是好人，我娘说我们不是好人！你听我说，听我说！”不知怎的，这句话说得极其流利。
“你说你百口是谷里的山民，俄然有人呈现，屠村杀人。你娘带你逃到山里，一躲好些年。现在你出来复仇...那你是多久之前出来的？”
萧清浅紧抱着她的腰，只觉缓慢下坠。七八次呼吸后，两脚落地站稳。
果不其然，半晌就响起哗哗啦啦的声音。山魈脖子上套着藤圈，拖着长长的藤绳，技艺健旺的爬上来。
“讲吧讲吧，随便你讲。人间恩仇痴，不过一故事。”秦孤桐走到萧清浅身边，靠着她坐下。嗅着她身上的暗香，才回过些力量，自嘲道，“是非对错，又岂是我这凡夫俗子能评说定夺的......”
秦孤桐怒而回顾：“你们如何都喜好给我讲故事！”
眉眼肃正端严，好像神袛。
虫鸟低鸣，山风习习，吹动萧清浅长发如羽，大氅下白衣袖袂翩翩，仿佛飘然欲仙。她微微扬起下颚，指尖拂顺青丝。
好像擎天巨剑劈开的深渊，低头眼看深不见底，让人目炫心惊。四周万丈绝壁如削，山壁垂直，连青萝都不生。再看那瀑布，千寻雪浪，风声雷动。
秦孤桐无法，转而问道：“那你住那里，能带我们去吗？我怕夜里有老虎吃人。”
秦孤桐瞥见这一幕，心中一叹，倒是没表情安抚他们。将脸埋进萧清浅脖颈蹭了蹭，握着她手，将事情讲给她听。
秦孤桐浑然不睬，拖着脚步往萧清浅走去。
闭眼陡峭呼吸，放缓声音道：“张舵主他们，就是你瞥见谷中那些人。他们是一年多之前来的，也就比你早一点到这山谷。”
小野人生性警悟，立即要跑。以秦孤桐的技艺，哪容得下它逃。手腕一转，横刀刀面一拍，击退山魈。她身形一掠，纵身向前。
正深思着，绳索又抖了抖。秦孤桐从包裹里取出一块糍粑，对着山魈晃了晃。只见山魈腾然站得笔挺，两种眼睛死死盯着糍粑。秦孤桐一笑，将糍粑高高抛起。
等了半晌，藤绳晃晃。山魈对着秦孤桐，呜呜的叫喊。
山魈举着糍粑对小野人夸耀。小野人挠了它一下，转头对着秦孤桐歉意的说：“它就是...贪吃..馋。别理它。等归去，我把它的...它藏得果子，给你吃。”
那就是夏季，秦孤桐见有效，诘问道：“那你出来以后，天有没有暖，水有没有再次结冰。”
秦孤桐本不大在乎，牵着萧清浅的手给她修指甲。听着听着，心中倒是迷惑丛生。凝神听小野人说话，手上渐渐停下。
她展臂一揽，把萧清浅拉到背上。金丝细链在腰间一绕，将两人绑在一起。左手拉着藤绳，秦孤桐不顾伤势，提气一跃。脚尖贴着崖壁，嗖一声滑下去。
强忍肝火，缓缓放动手，收刀入鞘。
秦孤桐点点头，牵着萧清浅往绝壁边走了几步。只见小野人攀着藤绳，敏捷下去，未几时便消逝在黑暗中。
秦孤桐换了种问法：“当时候气候可冷？树上有没有果子，有没有下雪？”
三人一只山魈，举着火把在山中行走。
小野人一眨不眨盯着她，看了一会点头：“恩，你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