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结束,刚将外套褪下,就听“吱吱咔咔”的声音。走畴昔一看,好饿正扒着竹筒要往外爬。秦孤桐脚尖一点,将它推归去,俯下身子教诲道:“夜里可别折腾,不然我将你扔出去。”
秦孤桐悄悄一哂:这是将我当作叫花子?倒是平生第一次。
地额额身边的少年冲着他撇嘴,大声喊道:“那是我爷爷请返来的客人!”
人言看山走死马,果然不假。村寨瞧着在面前,但是山路十八弯绕,又过一个时候,方才下山。还未到村口,就闻声模糊哭闹怒骂声。秦孤桐心中正惊奇,就见地额额骂了一声,迈开步子疾走而去。
秦孤桐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别瞎扯,瞧见腰前面那把刀没?”
汉人那边被他一惊,回过神挥动铲锹木棍恐吓,嘴里骂骂咧咧:“老东西吼甚么吼,也不看看谁在这!”
“就这老东西,明天把他一起清算了。”
萧清浅揭开丝帕,见她面色绯红,鲜艳欲滴。睫羽微垂,轻颦含笑:“未曾怪你。”
林中南行二十余里,过山涧,越石梁,气候渐暖。
秦孤桐脚步不动,侧肩偏头,持续躲过数招。这是叶隐子传授的三清登仙步。
萧清浅早已看出,只她对此并不在乎。秦孤桐现在提及,必然心中惦记好久,她便顺着问道:“阿桐觉得?”
旁人或听不懂汉话,或听不出调侃,周绍成倒是一丝不漏,听得明显白白。他顿时拉下脸,口气不善的冷哼一声,腰间宝剑跃入掌中。
秦孤桐按按眉心,忧愁道:“叶隐子徒弟不必说,我见翠微子前辈辞吐举止,也绝非凌辱强大之辈。这周绍成若不是背着师门行恶,会不会.....”
她一时想不起来,急得直皱眉:“阿谁阿谁,叫甚么来着...太和宗的仇家。”
此言一出,汉村竹寨两边都炸开。
“阿姐,我敬酒你。”说话的是地额额的孙子洛伊。洛伊汉话说得极溜,一向跟着秦孤桐,给她做翻译。
一夜无话,还未到天明,秦孤桐就让人给吵醒。
世人目光连续落在秦孤桐身上,见她背着两个包裹,腰上钉钉挂挂很多琐细,一时之间也摸不准。
“这,难不成是走货的货郎,哦,货娘...”
萧清浅抬头望向她,领口紧动,风景模糊。秦孤桐赶紧移开目光,做贼心虚办粉饰的揉揉脸,清咳一声:“这山中甜酒后劲真大,我这会神采还发烫。估摸要一睡到天明,谁都叫不醒。”
洛伊只觉这仙女普通的姐姐,必然非常短长。虽没见她脱手,但本身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他赶紧胡乱点点头,低着脑袋快步分开。
她态度随和,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却不知中间身价多少,我出三倍之价。”
青年瞥了一眼秦孤桐,扬扬下巴道:“问问他,前面那女子是谁?”
在林中小歇一晚,第二日地额额又采了两三株草药,便带着秦孤桐和萧清浅两人下山。
“你们堵着也没用,活着把人交出来,死了把尸身抬出来!”
“好腻歪了你!再吼一声尝尝!”
他们一走,竹寨山民齐声高呼。簇拥着秦孤桐,好似驱逐班师返来的豪杰普通。
地额额老当益壮,健步如飞。沿着坑洼不平的石板路连走带跑,竹篓里的草药都颠落在地。
洛伊推开门,萧清浅扶着秦孤桐走出来,侧头道:“不送。”
秦孤桐将地上的草药一一捡起,与萧清浅不紧不慢跟着地额额来到村口。村口处所不大,里三层外三层拥堵着很多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