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桐眉梢紧皱,轻叹一声:“贤人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我垂垂明白,这世上大多是――不均因寡,不安因贫。”
“我们才没有欺负人!”洛伊满脸通红,像一只被迫窘况的小兽,踏碎空中半气势汹汹走来,大声喊道,“我们也要灌田,我们也要吃水。就因为我们不住在上游,就不能用水?那是土王赐赉我们的!”
洛伊见秦孤桐沉吟不语,仿佛信赖了不忘的话,顿时气鼓鼓的低吼一声:“你胡说,汉人最奸刁。”
秦孤桐摇点头,她面前闪过难过之色,语气寂然道:“不忘,我并非不信你,而是君子开阔荡,岂可背后道人是非。你这番说辞,我是信的。你也该信我,有眼会看,有耳会听。”
董歆然是好脾气的,冲她摆摆手。打着哈欠,拖着周绍成去牵马。
洛伊见秦孤桐,不由一喜。不忘赶紧将手松开,扭头对她咧嘴而笑:“姐姐。”
他这模样激愤了洛伊,少年眼中升起一股没法遏止的肝火。
排闼而出,见吊脚楼下围着很多人,个个带刀挂剑。只怕若不是地额额带着挡住,来人就要破门而入。
她伸手一揽,将萧清浅抱起。将衣衫递给她,哈腰将鞋放好,拿起铜盆道:“我去打些热水,你在屋里等我。内里寒气重,你别出来。”
她昨日饮了酒,现在开口说话,音色嘶哑。萧清浅轻哼一声算作承诺,伸手摸摸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