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重抚秦孤桐眉间,解释道:“长安会盟以来,搏斗百姓视为大恶。我们先往建邺城,城主迟否是我旧识,为人朴重。建邺城离此不远,由她出面甚是合适。”
“阿桐。”萧清浅俄然出声唤道,抬眸望向远处,轻声说,“有人。”
秦孤桐凑上前看去,只见村妇脖间有三道伤痕,是非宽窄不一。若不细心察看,只当作是被划了三刀。
她此言一出,立即将秦孤桐从错杀牛爷的惭愧自责中点醒――
秦孤桐回神望向她。
萧清肤见她气色和缓,微微放心。将手绢叠好,说道:“你且先回。我再扣问几句,便去会你。”
“呼”
秦孤桐顿时一惊,浑身寒毛耸峙,握紧刀柄抬高声音道:“是谁?会不会是......”
秦孤桐脑海中拂过掠影一闪而过,按着胸口皱眉说道:“定然是冲着我们而来...方家现在捉襟见肘,应没这般千里奔袭的才气。纪南城好歹是王谢朴重,纵是寻仇也不至于搏斗百姓。就不知是迦南殿还是不死狱。我们从速归去看看,应当能查出些端倪。”
秦孤桐见状眉梢突然皱起,与萧清浅对视一眼,皆是不解,两人疾步上前。
秦孤桐低头巡查,只瞧出两个恍惚的足迹。欣喜感慨道:“清浅,你真是明察秋毫之末!”言罢,孔殷问道,“能不能寻着他们萍踪找到?”
萧清浅取出丝帕,谨慎替她擦拭嘴角血迹,欣喜道:“恩,无事就好。来者不善,你速速归去,莫要让他们毁尸灭迹。”
萧清浅与她目光对视,了然她言下之意。微微颌首,含笑说道:“阿桐所言不错。纪南城不敷为虑,但我们为村民报仇,不成理屈。”
“好,我马上归去,你多加谨慎。”秦孤桐点点头,她也感觉现在分头行动最好。却不知萧清浅只是不想让她见到酷刑逼供。
老黄牛晃晃头,抬眼与她对视。
秦孤桐闻言绝望的松了口气,深思道:“记得,那老伯说话乡音极重,我问了几遍才听清。他那头大黄牛...我闻声了。”
老伯刚想推让,瞧着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顿时咽了口唾沫。秦孤桐见状一笑,将银子塞到他手中。
“以萍踪来看,四人往东,三人往西。”萧清浅眉梢微蹙,“不知对方是用心如此,还是偶然之举。”
既然不见踪迹,想来是小东西机灵,见势不妙逃进山林。想到此处,秦孤桐顿时心中好受些。
秦孤桐顿时肝火中烧,咬着牙齿咯咋作响,低声恨恨道:“哼!真是......”
秦孤桐心中一惊:凶徒是为此而来?还是临时起意?
“阿桐,可有发明?”萧清浅开口问道。
“胸口一处小洞,若说是峨眉刺之类,未免刺得太浅.....”萧清浅摇点头,绕着虎子家走了一圈,对秦孤桐道,“阿桐,以足迹来看,有七人。”
秦孤桐脸上闪现狂喜之色,拉着萧清浅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喜笑容开连声道:“清浅,这条路!这条路...那老伯必然见过!他必定瞧见了,我去问问。”
赶牛车的老伯如果真见过那伙凶徒,只怕难逃一劫。
“好。”
秦孤桐闻言心中一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想到沿途所见尸身,她心中仇恨之气腾但是起。顷刻间,血脉翻涌,胸口闷痛。
赶车的老伯见两人眨眼便到跟前,当即吓得面白无色。紧拉着缰绳,就要调转牛车往回。可惜那老黄牛不比马匹,即使仆人急得满头大汗,它还是悠悠哉哉晃脑筋,闲向路边嚼青草。仆人鞭子落下,来甩着尾巴,渐渐挪动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