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轰隆巴拉一串话,听得秦孤桐头皮发麻,赶紧抱拳一拱:“多谢指导,来日有缘江湖再见。”
迟岳身后,其妻儿服从他临终叮嘱。非论何人挽留,决然决然分开。自此,建邺城成为无主之地,江湖权势纷繁涌入。
萧清浅心中不悦,趁他换气之机。足尖轻点,劲气透射而出。那人边走边说,底子未曾留意。只觉脚下一绊,好似踩到个浅坑。人虽未摔着,倒是呛了一口唾沫,咳得面红耳赤。
秦孤桐闻言大为猎奇,赶紧诘问道:“建邺城只要两任城主?第一人任城主不过在任二十一年,那现任城主多大年纪?”
大汉正说道兴头,见状赶紧挽留:“哎,你有啥事,说说呗!跑啥呀!哎,俺叫武五五,你叫个啥子......”
二十一里建邺城,二十一年秣陵牧。
晴云轻漾,南风无浪,一艘锦帆画舫缓缓而来。两位双鬟玉童哈腰,将珠帘勾起。青飞疏快步走出,即使如此,亦不失谦谦君子之风。
建邺城第一名城主乃是前朝秣陵太守迟岳。
霍然被人拦住,那男人正惊奇。回身见是秦孤桐,顿时剑眉倒立。再细心一看,面前少女皓齿星眸,辞吐暖和,却不讨人厌。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地无寸草,树无全皮。村舍十空其九,百姓易子而食,哀嚎遍野。
秦孤桐看着沿途牌匾,理了理思路,考虑道:“这把火好巧不巧,烧得正巧是武道大会的擂台房舍,就算是偶合也够迟城主头疼。至于建邺城来的那些大人物...武道大会另有两月,不知是提早过来,还是为这场火而来。”
武乱末年,天下动乱。为官者朝不保夕,大家自危。弃官者比比皆是,十城三官不过常事。
交代结束,两人急如星火,轻功似飞,不留余力赶往建邺城。
这里是江湖人的城,亦是平凡人的城。
他口若悬河如同连珠炮普通,秦孤桐应接不暇无从辩论,燥得满脸通红。
秦孤桐虽猎奇,却不欲多事。手牵萧清浅,逆着人群欲下桥。
迟岳每日坐堂,衙外必有豪侠抱剑坐镇。迟岳每晚归府,屋顶必有志士持刀保卫。
秦孤桐察看半晌,暴露赞叹的笑意,感慨道:“这位迟城主,定然了不起的很。”
迟岳临终,对妻儿言:“某身无长物,唯睿帝所赐蟒袍剑器,赠与门外之人。汝等速速归乡务农,不必再守。”
但是即便漫入夜幕日月无光,亦会有星斗闪烁。
那是江湖最为猖獗之时。景家远盾外洋,江湖各方权势占山为王,据城而守,相互排挤械斗。
建邺城乃繁华之地,城门大道更是车水马龙。秦孤桐纵有满腹情话,也不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倾诉。何况两人来此,身负要事,千万不会耽于私交。
问豪侠志士姓名,答曰:不知。
萧清浅微微颌首,这场火的确蹊跷。武道大会五年一期,各城轮换。以建邺城次数最多,口碑最好。如果建邺城不能停止,仓促之间,其他城只怕也难接办。但何人会禁止武道大会?这此中有何好处干系?
萧清浅十年未曾踏着建邺城,见大道四通发财,一时也不知方向。秦孤桐立即自告奋勇,让她一侧稍等。本身找人扣问,摆布看看,竟然一眼瞧见,那位在城门处口若悬河的男人。
耳边一声轻语,萧清浅暗惊,立足望去。
朝廷分崩离析,皇族南下,后远盾外洋。迟岳拒不随行,时称逆臣之首。
萧清肤见狼狈而归,不由发笑道:“问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