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婆子就同夏秀才筹议,想把六哥、七哥和如海送到府里的学院里去。那边都是各县的秀才,又有精通科举的教员,于他们的功课大有裨益。
小夏婆子听了笑了笑,又点点头:“兵戈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兄弟肯相互帮衬,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老夏婆子听了,抿着没几颗牙的嘴直乐。
又说:“你这几年身为长嫂,为夏家筹划,有功绩、有苦劳。这些事情,我自是以你的意义为重。”说得夏大嫂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一向闹到下午,一行人才说说闹闹地往回走。
六哥仓猝背起细雨也往外跑。到底细雨长大了很多,六哥背着她如何跑得快,一会儿就落到了世人的前面。偏又慌不择路,跟着别人进了一条崎岖的巷子,没跑多远就被一块石头绊倒,兄妹两个都滚在地上。
细雨就拿在手里迎着阳光把玩了半响,这才恋恋不舍地又还给祖母:“祖母,您的好东西可真多。可得给我留好了,这个出嫁的时候必然得给我添妆。”想了想,还是信不过,用那铜簪子在手镯的内里刻上---细雨。这才放心还给祖母。
大嫂神采不愉,干巴巴地说:“家里的地总得有人种吧。再说相公也不是读书的料。”
当天早晨,就闻声大哥、大嫂在房里争论不休。
“至于你三嫂子,当初还是你三哥攀附了人家呢。也是多少人求着呢,算盘打得好,货也理得明白。在酒坊里,那些三教九流的各色客人,也没有谁能占了她的便宜呢。”
老太太在内里摩挲了半晌,就将那最大的金镯子套在细雨的手腕上。逗得细雨哭笑不得,那金镯子太粗大,细雨那小细胳膊如何带得住,不住地往下掉。
四哥在一旁点头。
吵了两、三日,小夏婆子也就晓得一二了。将大嫂叫到房里:“既是不肯意如海去县衙做事,同我说就是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能只顾着五哥。”
“持续是不是读书的料,现在说都迟了。但是如海是我们长房长孙,那但是他们这一辈的榜样。要我说可不能再像大哥儿那样给迟误了。”
老夏婆子见她搭话了,就语重心长地说:“还不是你们大房!唉!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就是不讨你婆婆的喜好。你看看,早些年我就说,该让大哥儿读书。她倒好,非让他种田。”
细雨听了如有所思。又抱着小夏婆子问:“娘,那六嫂子是谁家的呀。咱能不能抢过别人家呀?”
小夏婆子就笑眯眯的看着她。这几年日子过得好了,娶儿媳妇也能够尽着本身的情意挑了。
细雨立即扭头心虚地看着祖母,老夏婆子了然地眨眨眼,表示细雨不消怕。祖孙俩都很有默契地朝夏秀才一笑。
小夏婆子嗔道:“莫要胡说。你大嫂子人虽笨些,心却不坏。别看她当年把你二哥挤兑走了。最苦的那几年呀,她吃稀粥,给你二哥盛的可都是干饭。”
老夏婆子就说:“你娘这几日,表情不好,你可莫要惹她活力。”
第二天,老夏婆子见大嫂在堂屋里玩弄那些祭奠用的生果、点心。就凑畴昔用心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惹得老夏婆子直点她的额头:“你个小人精。”
仲春的时候,夏家期盼已久的县试终究揭榜了。公然,夏家的几个小子都很轻松地考过了童生。到了四月,七哥也不负众望,得结案首返来。夏家的鞭炮不断于耳,村庄里道贺的人络绎不断,让夏大嫂本有些摆荡的功名心又果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