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目眦欲裂,却当真不敢上前,挣扎纠结的内心表现在脸上,挤得五官都走了型,蓦地喷出一口鲜血,喊了声:“给我撤!”说罢回身向外奔去,几十名大宋军士也都跟着跑了出去。
不消多猜也能晓得,黄裳的夫人和儿子应当都在这间女狱当中。不过看这情势,想要救出他们怕是很难,因为这监狱不会有第二个门径,要想救人,就只要杀死门口这些扼守的魔教教众。
目睹黄裳作势欲扑,方七佛笑道:“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取你儿子一只手臂,上前两步,就是双臂,决不食言。”
那贺护法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女子的胸部,体贴道:“庞舵主,你如何受伤了?”
方七佛鼓掌道;“好!公然是高人风采,那就只要第二条路了,你现在自断双臂,让你的忠心更加昭彰,然后我一样会放人。”
两人回到花圃当中,持续在西边的灌木丛后藏匿,只前后脚的模样,那贺护法和庞秋霞也率众押着黄夫人三口来到花圃。
黄裳和方七佛还在对峙,只是两人间隔更加远了,足有三丈之遥。瞥见妻儿侍女被带到,黄裳松了口气道:“方教主,现在你能够放人了吧?”
他搞不清楚黄裳这一招隔空伤人是甚么路数,他只传闻过有一种武功叫做火焰刀的能够远间隔杀人于无形,却不晓得黄裳这工夫是不是火焰刀。
“夫君!切莫听他一派胡言,你若自断双臂,我们一家还是活不成!你从速去守城吧!我和鹏儿毫不拖累于你!”黄夫人厉声喊道。
他瞥见那三扇铁栅栏门的门楣处都挂有铭牌,铭牌上别离写着“重狱”、“女狱”和“轻狱”字样。
借着松柏的遮挡,翻过花圃的矮墙,绕过大火烧毁的侯祠和粮厅,又走了一段,远远就瞥见阿谁秋霞走进了一个院落,那院落里无草无木,内里的屋子都是青石垒成的,房门都是铁制的栅栏。铁栅栏门外又有几十名身穿白袍的魔教教徒在扼守。
但是阿谁贺护法的身份较着是在庞秋霞之上的,必然武功也比她高,只说庞秋霞这条美女蛇玩起蛇行狸翻就很难对于,更不要说另有这个贺护法的存在了,何况他们的部下另有三十几人,也是不明气力的,万一这护法的身边另有舵主之类的人物呢?
那边庞秋霞应了一声,手起刀落,刀光中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冲起空中数尺,竟是把那名丫环的头给剁了下来。
方七佛道:“给你两条路挑选,第一条,你现在就去城门号令守军开城投降,待我明教雄师进入,我这边自会放人,决不食言!。”
跟着鲜血被风吹落,老者的身材也落回原处,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不再说话,也不再出招,只盯着黄裳在看。
“无耻!”黄裳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轻举妄动,指着方七佛骂道:“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黄裳一时无语,方七佛又道:“在我看来,若能兵不血刃占据建康城,就是我明教此番最大的收益,而你黄裳带着你的部下投降圣公,难道弃暗投明?这那里有光荣之处呢?”
就是藏在灌木前面的白胜也怒了,这女人如何动手如此暴虐?这的确就是杀人不眨眼啊!
白胜在院外便可闻声他们的对答,牢内的阴暗对他的视野构不成任何停滞,他瞥见庞秋霞出来以后就脱了上衣,从血馒头一样的胸器上拔出那支弩箭,敏捷涂抹了金创药,然后又将衣服穿好,身形隐没在女狱甬道的拐弯处。
瞥见场上这一变故,白胜和萧凤都吃了一惊。